城,我與他們失散,我也不確定萬貴人是否是我失散的姐姐,還請皇上請萬貴人出來一說。若不是,小民驚擾皇上,罪該萬死,死不足惜。若是,還請皇上開恩,讓我們姐弟相認。”
皇上看了他一眼,他是不能確認這人是誰,可看他受了重傷還不肯退卻,怕有三分是真,這事他不能做決定,他此番是陪梁嬌出來,若不遵循她的意見為免唐突了美人。
梁嬌掃了邱鐵山一眼,這就是婁錦在宮中佈下的第二個棋子?萬貴人的親弟弟?這人著實與那萬貴人在眉眼中有些相似,也不知道婁錦哪裡找到的人,竟然也有這樣的膽量。她笑了笑,溫柔地看向正注視著她的皇上。
“既然他都有這膽量了,那就不妨讓姐姐好好驗一驗,興許,真是他也不一定。”
她的話一落,皇上就命人把邱鐵山帶走。
人群中,一個女子退了出去,這人正是流螢。她本是對小姐這事充滿懷疑,萬貴人與萬征戰乃姐弟,她們之間的細語點滴,便是破綻。可小姐卻說,萬征戰與萬貴人在年歲很小的時候走失了,真的萬征戰也記不住太多。
這也是婁錦根據前世的記憶得知的,當年萬征戰只用一句話就讓萬貴人信服,真的萬征戰他也忘了太多了。
只要邱鐵山表示了忠心,萬貴人不會懷疑。
梁嬌放下簾子,她這麼做一能在萬貴人面前做了人情,二是這人若真是萬貴人的弟弟,也會顧念著她今日的開恩。若他日真有一難,也能躲了過去。
訊息如風一般無孔不入。
湖裡院的主屋裡,杯子落地,砸碎了一地。萬寶兒怔住,她還來不及品嚐蘇嬤嬤遞上來的金駿眉,就轉過頭來,目瞪口呆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現在老爺都咬牙切齒,在府中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蘇嬤嬤皺了下眉頭,她篤定,拿人頭篤定,那個衝撞皇上轎子的萬征戰是個冒牌貨!
可要去證明那人是假的,得需要膽量啊。婁陽自從那次翠微峰瀑布出現後就在京中做個閒職,他若再出錯,怕是被貶出京城也不可知啊。
可這個對他們就是個機會,為何會被人捷足先登。
萬寶兒深吸一口氣,她渾身打了個冷顫,一定是有人,一定是有人知道了她的計劃,是誰!
為何總在她步出一步的時候,讓她的好計策胎死腹中。她想到這個詞,牙齒咯咯作響,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頓時一股怒意和悲傷從胸肺之中湧了上來,讓她悶疼不已。
她咬牙道:“蘇嬤嬤,這事千萬要小心處理,假的終究比不過真的,真金不怕火煉,你就和老爺說,讓這兩人一同到萬貴人面前對峙。”
蘇嬤嬤點了下頭,畢竟萬貴人和萬征戰之間發生過什麼,只有真的那人知道。
萬寶兒看蘇嬤嬤離去,她暗襯,這一次一定要賭,在這個湖裡院形同軟禁的日子有什麼好過的,她不能繼續呆在這兒了。她得讓皇上早些放了牢中的“萬寶兒”,這樣她才能光明正大回婁府,做她的夫人。
婁府的書房裡,傳來了一聲嘆息,蘇嬤嬤跪在地上,篤定道:“老爺,那人定是假的,夫人如何,你當知道的,這十幾年來,她從未讓您失望。”
夫人?
一道霞光從敞開的窗戶上投了進來,映照在婁陽冰冷的眸子裡,他冷笑著看了蘇嬤嬤一眼,“她已經是婁府的妾了。若她一日再無用處,我將不會花時間和精力在她身上。”
蘇嬤嬤一聽,渾身打了個冷顫,婁陽竟然想放棄夫人?他找到更好的靠山了?
可是,婁陽現在面臨尷尬的不上不下的局面,誰能以為他奇貨可居?
婁陽瞥了她一眼,道:“這事,我再給她一次機會賭一次,若輸了,她湖裡院也別住了,捲鋪蓋滾!”
“是,是。”蘇嬤嬤低眉,這話要是真告訴夫人,夫人必定會暈過去吧。
婁陽只有婁蜜一個孩子,若是婁蜜在,為夫人說兩句好話,興許現在婁陽還能顧及幾分夫妻情分。
可婁蜜呢?
她不敢問,因為從婁蜜消失到現在,婁陽都未提起過她,她去哪兒了?她低頭貓著身子走了出去。
婁陽盯著遠處的一片湖面,湖面平靜若水,他看著看著,彷彿看到一抹碧青的身影遊走在湖邊,女孩低頭,花灑中的水落在那一簇簇花上,好看的花瓣嬌嫩地映著點滴水澤。她笑著回過頭來,憫然道:“爹爹。”
他閃了下眸子,覺得眼睛乾澀地很,再看那湖邊風景,何來的人影,那花房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