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聽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娘。”她猶豫了起來,她只知道她習慣了顧義熙的照顧和保護,她
方芸兒嘆息道:“好孩子,你有沒有想過三皇子他已經二十了,你最低要年十五才能婚配,他能等你兩年嗎?就算他能等,皇上呢?萬貴人呢?太后呢?你別忘了,大皇子二皇子早夭,三皇子是長子,皇上定會及早給他立妃,那時候你該如何。”
這世上嫡庶分明,誰人會願意做別人側室,婁錦雖小,長大了便是傾城之姿,哪個正室能容得下?
婁錦自是不會做側室,只是,兩年,兩年變數何其之大。
她看向方芸兒,心頭有些紛亂,總是一團麻線,纏繞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錦兒,你暫時先別想太多,我讓你外婆好好打聽一番。往後飛鴿傳書,你要及早回來。”
婁錦點了下頭,在方芸兒離開之後,就坐在案几旁,寫下了幾行句子。
流螢剛送了雪茶來,就見婁錦寫好了字,正發呆。
“小姐?”
婁錦把那信遞了過去,交給流螢,“明日我走後,把它貼在我視窗。”
她說完,茶碰都不碰就上了床。掀開被子咕嚕鑽了進去,任流螢怎麼喚都沉默以對。
流螢低頭,細細看了那字。
“相逢有時,天涯咫尺,記得要來看我。”
流螢嘆了口氣,把信收起來後,就退了出去。
那日夜晚,她一夜無夢,與她相反的那一夜,有人夢靨纏身,冷汗涔涔。
武世傑尖叫了一聲,從噩夢中醒來,他渾身一個冷顫,瞪大雙眼呆愣著,那眸子裡毫無焦距,他像是聽不到貼身侍女的呼喚,而是淚流滿面,哀慼地哭了起來。
婢女見他如此,怕魔怔了,忙去找武元夫婦。
武元進門的時候,見武世傑埋頭痛哭,一頭鬆散的頭髮,兩隻發紅的眼。他這些日子竟變得如此憔悴不堪了。
武元心疼道:“孩子,怎麼了?”
武世傑沉默地轉過頭,睜眼看著武元,他道:“我夢到錦兒死了,夢到她被人沉入湖中,夢到她怨恨地看著我,我知道這是夢,可我醒來後,心如刀割,到現在亦無法平復。”
武元夫婦互相看了眼,神情很是驚訝。
武世傑搖頭,“是我明白地太遲了嗎?我對錦兒是有感情的,你們讓我追逐名利,可到最後呢,我搖擺不定,等我明白的時候,她已經恨我入骨了。”他說著,腦海中不斷出現錦兒亡前恨意蝕骨的模樣,他閉上雙眼,任眼淚落下。
他不是對她毫無感情,他們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可他武世傑從無主見,一切聽從爹孃,他的自以為是讓他錯過,乃至於傾盡一生都不可得。
武元和武夫人疼惜兒子,見武世傑這般傷心,都道:“孩子,我們會為你爭取一切,你這段日子焦慮多了,出去散散心吧。”
他們夫婦對視了一眼,心裡都出了一番計較,婁錦現在是翅膀硬了,有方家和蕭家撐腰,可這日子會久嗎?只要她毫無屏障可倚靠,她便什麼都不是,若是世傑想要,他們為何不可
武世傑點了下頭,他是累了,疲倦和一種由心底升上來始終都消失不去的愧疚折磨著他的心肺,讓他終究難寐難安。
一早,天色陰沉沉的,大白日的卻和那日落之時相差無幾,燈火點著才能把整個屋子照亮,宮中嬤嬤走了進來,對著正在梳妝的婁錦道:“婁小姐,我們可以走了。”
婁錦點了下頭,她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模糊地看不清模樣,只能看到髮髻上的一朵海棠開得很美,她垂眸,輕輕地站了起來,嘴角扯開一抹淡淡的笑。
隨著嬤嬤們走出去,她看到烏嬤嬤和流螢站在外頭,兩人均望著她,臉上都露出了擔憂之色。儘管婁錦畫了妝,可看得出來,她昨夜睡得不好,臉色暗淡著,神情也與今日的天氣一般,陰鬱。
經過窗子的時候,她的腳步頓了下,那下方還是一塊乾淨的土地,無一絲痕跡。
她低頭,唇角緊緊抿了起來。
迎面走來的是蕭郡公和方清雅,他們讓婆子們送來了不少東西,方清雅道:“錦兒,你這次出發路上要小心,本來你琴兒姐姐也是要來送你的,可她一早被萬貴人叫了去。”
婁錦幾不可聞地皺了下眉頭,有些勉強地笑道:“我自己去無礙的。”
方清雅點了下頭,她身後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婁錦朝那人看去,見蕭匕安挑眉道:“妹妹要去一段日子,做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