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脆,彷彿再用一點點力,那薄如蟬翼的杯子就要碎裂成一片片似的。“事情還有很大的挽回餘地,我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也許哪天靈光一閃,就把你治好了。”
雲焰嘲諷的望著他,“你捨得讓那個人消失?”
顏融便不說話,其實在他看來,雲焰和焰寶寶就平衡的保持現在這個樣子,一個白天一個晚上,輪流交替著其實也不錯,既尊重了焰寶寶生存的權利,也給雲焰留下了存在的空間,各不打擾,互不干涉。焰寶寶的存在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一味的想使他或者雲焰消失都不公平。
他存在了,就說明上天這麼安排必定有用意,凡人何必要打亂這種巧妙的‘意外’再說顏融也根本不是那種會為了一個人而去消滅另外一個人的個性。
雲焰又道,“何必這麼假惺惺的裝出老好人的樣子,你就是承認了想要我消失換取他的存在也沒關係,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誰與你更親近些,你自然就向著誰,哼,反正我又不在乎你的想法。”
顏融的臉色依舊溫和,“你想的太多了,有時候最騙人的往往是你一直自以為認為的真相,雲焰,不管你信不信,如果擺在我面前的是一個二選一的抉擇,你和焰寶寶之前,我情願留下的來的人,是你。”
雲焰愕然,心底不可避免的閃過一絲悸動,但很快消失無影無蹤,因為顏融說完這番話,緊跟著就笑了,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像是痞子,三分戲謔七分匪氣,至於真誠,一丁點都沒有。
幸好他不是真心的,否則,雲焰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兩人繼續喝酒,沉默相對,直到桌子上的菜餚去掉大半,顏融才抓過雲焰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之上。
第12卷 第1174節:消失3
這幾乎是兩人每天相處的必然模式,雲焰從不爽、暴躁、發怒,到現在聽之任之,外人根本不瞭解這一路心情變化背後的辛酸。
顏融,實在是個可怕的男人。
不,顏家這兩兄弟,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鳥。
顏曦是表露在外,顏融是敗絮其中,雲焰見到兩個人恨得牙根癢癢,可是還就是和他們結了緣,現在想‘走’都不行。
“你身體很不錯,之前中的毒好了七七八八,真是奇蹟,雲焰,你的命比世界上最堅韌的動物還強大。”他嬉笑著從腰間抽出隨身攜帶的小布口袋,一字展開,裡邊佈滿令人生畏的銀針,顏融隨意的抽了一根,顫悠悠的放在眼前觀察。
雲焰真想一拳打過去,這小子知道他心裡恐懼這種細細的針刺入體內的感覺,所以每次治療前都會若有若無的嚇唬他一會。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從來都沒在顏融面前表現出半點恐懼,為什麼他那麼清楚他的弱點?
才走神片刻,顏融已經再他身上紮了近百跟銀針。
雲焰遠看像刺蝟,近看,額,還是隻會發光的亮刺蝟,那些銀針在燭火下,冷光幽幽,痛是不痛,就是看起來非常的恐怖。
這針若是換成箭,一下子中招這麼多,也算是亂箭穿心了吧。
“你這個庸醫,每天晚上都說我好了,可是你哪次也沒少扎一針。”雲焰一動不動,眼含怨恨,恨不得立即收回方才心中一閃而逝的對顏融的好感。
這小子根本還是本性難移,他現在十分懷疑,顏融是拿著治病的藉口來整他。
“噓,真聒噪,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你哪裡來那麼多廢話?”說著,又刺入一根,雲焰依稀記得,這是第一百一十根整。
第12卷 第1175節:消失4
很想一腳把顏融踹到很遠很遠的地方,至少三年五載之內,他不會再出現在眼前。
可是,雲焰現在連動一動都很困難,因為他發現,鬱結的真氣被動的隨著顏融的銀針而流轉,奇經八脈暖融融的舒暢,顏融的手就搭在他的脈搏之上,每當眉頭一皺,立即賞給他一針,攪和的雲焰一瞧見他眉間附近的肌肉微顫,心也跟著跳不停。
他曾經是火神教萬人膜拜的教主大人,在他面前,哪怕是一個失禮的舉動都很有可能遭到處罰。
可是自從到了燕國,一切都變了。
雲焰掬起一把辛酸淚,眼淚珠子摔在心底,碎成八瓣。“明天晚上我醒來的時候不想見到你。”他咬牙切齒,第N次義正言辭的表面自己的心意,顏融臉皮就是再厚,也經不住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吧。
可惜,某人還真就是比較自我,根本不顧及另外一個渾身泛冷的某人身上的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