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計能評估出價值的貨色。
他露出一個諂媚的笑臉道:“姑娘稍等,我去喊掌櫃的來給您瞧瞧這東西。”
夥計進去後,安語然靜靜等了片刻,就見裡間的門簾一掀,有個瘦小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剛才那夥計跟在他身後。
那中年人和氣地笑著:“姑娘,這金環可否給在下仔細瞧瞧?”
安語然把茱萸金環向他的方向推了推:“當然可以。”從她本心來說,有些不捨典當這個金環,然而此時此刻,這卻是她身上唯一值錢且又不具實用價值的東西了。
當鋪掌櫃示意夥計去門口拉起棉簾子,好讓更多光線進入室內,隨後他把一塊細棉布蓋在金環上,用三指隔著棉布捏起金環,放在眼前仔細看了又看,數分鐘後,他輕輕放下金環,抬頭對安語然道:“四百兩。”
安語然想起遊逸以前對這金環的評價,輕哼一聲便把他之前說的話背了一遍:“金環上鑲的是極品翡翠和火珀。火珀數量多且不說,顆顆都是完全相同的色澤,大小也一致。翡翠又是品相極好,色翠種老底水足,雕工精緻細膩。這個金環至少也要值一千多兩銀子。”
當鋪掌櫃面色不變:“姑娘是懂行的人,但是我們開著當鋪,也要賺錢的不是?請問姑娘這是抵押呢,還是賣斷?”
安語然略一思忖,此去一路逃亡,多半不會再回這個小鎮上了,也就不會有機會來贖回此物了:“賣斷,不贖回了。”
當鋪掌櫃點點頭:“五百兩。”
安語然挑眉道:“八百兩。”
當鋪掌櫃搖頭道:“姑娘若不是急等著用錢,如何會來典當此物?六百兩最多了。”
安語然收起金環:“我倒不是很急,只是來問個價而已。”
這時當鋪掌櫃看到了她手中那個老舊木筒,突然眼睛一亮:“八百兩成交!”
安語然詫異地看看他,沒想到他會這麼爽氣地同意八百兩收下,不過一樣要當,她自然希望當得越高越好:“成交!”說完就想傾斜木筒,再把金環倒出來。
當鋪掌櫃趕緊阻止道:“不用再麻煩姑娘倒出來了,就連這舊木筒一起吧,鄙店一起收了。”
安語然微微一笑:“這木筒我可不當。”
當鋪掌櫃笑得和顏悅色:“這個木筒可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只是木質堅硬,我看它用來存放這金環挺不錯才一起收的。”
安語然也笑得分外燦爛:“我也覺得這木筒不值錢,只是它於我有些特殊的紀念價值,我不捨而已。既然它不值錢,那麼剛才掌櫃的所說八百兩自然是隻包含了金環典當的錢。”
她倒出金環:“掌櫃的,給銀票吧!”
?
安語然走出當鋪時,心中也有些疑惑,難道這木筒當真挺值錢?看起來可是醜陋得很,一點也不起眼。可是當初它被遊逸用力摔向巖壁也沒摔破,這會兒當鋪掌櫃又有心要收,見她不肯當,連番加價,最後甚至開出了三千兩的價錢,比那茱萸金環更高!
她搖搖頭,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買了些必要物品後,安語然匆匆回到租車行。
老掌櫃正等著她呢,一見她進來,便笑著道:“姑娘來得正好,車馬都備好了,在後院等著呢!”
安語然摸出兩張十兩的銀票:“掌櫃的,二十兩預付車資,對不對?”
老掌櫃接過銀票,在黃封皮的冊子上的記錄旁打了個勾,轉身向後面走去:“對對!姑娘請跟我來。”
☆、有,有人劫道
租車行位於鎮北,馬車直接從租車行的後門駛出;很快就出了榆雲鎮;沿大道向西,往蓮國而行。馬車在車道上顛簸著前行;馬蹄有節奏地嘚嘚響著。
安語然開啟背囊;把剛才在鎮上購買的男裝套在原來那身衣服外面,孤身上路;還是男裝比較方便。到了驛站歇腳時,她還得稍許易容一下;別讓人輕易看出她是個女子。
換裝完畢;環視車內;她又是孤身一人了。
她想起錢五所說;遊逸與鄒鉉在蓮國境內失去了蹤跡。遊逸在蓮國早有佈置;到了蓮國境內應該有人接應他們,幫他們改換了身份或是外貌。
他終究是沒有來找自己,而是直接去了蓮國。當然她也認同這是最理智的決定,心底卻終究有些悵惘,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狗二把頭擱在她的腿上,鼻中噴出熱氣,噴到她的手背上,讓她癢癢的。安語然笑了笑,撫著它的頭道:“還有你陪我。”
租車行裡面,當掌櫃問她要去哪裡時,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