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難上加難的。
風柳和花蕊親自到碼頭接他們。
風旭早就將工廠位置安排妥當。趙風揚也開始瘋狂的忙碌起來。
宛佳被風柳接上一路開著,她四下看了看,“這是把我往哪裡接啊?”
風柳笑不語,“你到地方了就知道了。”
宛佳看著她,“搞什麼鬼呢?”
不一會兒宛佳就發現了,這明明是去遙水鎮的路。
車一直開到了宛佳祖屋停了下來。門口站著張憐雲和張漢良,正滿眼期盼的翹首看著。見她們的車來,滿臉欣喜地迎了上來。
宛佳詫異地下了車,“娘,你們怎麼在這裡?”
“這不是炎桀安排的嗎?一個多月前炎桀就讓人買下宛佳祖宅,還重新翻新裝修過。你看裡面的佈局都換了,頤養閣炎桀說讓我們住,他將之前我們住的院子和朝暉閣打通了,變成個很大的院子,說是讓你和孩子們一起住。花蕊他們一家也來了。這裡房間多,風柳一家也搬來了,哦對,吳莽據說不在軍隊了,去跟著炎桀了。以後青煙、靈芯她們結婚都可以住過來,我們就成了一個大家族了,這樣真是太好了。”
張憐雲絮絮叨叨的,樂不可支地說著。
宛佳滿腹心事邊走邊看著,租屋保持著原來的晚清模樣,裡面古董傢俱依舊在,而重新設計了園林佈局,顯得更加清雅舒適。
可是,一個月前龍炎桀就開始佈局了,他一個字沒有透。
加上他合夥顧映紅妄圖欺騙自己,這一切就是為了什麼?
“宛佳,你看,炎桀說你公事繁忙,專門幫你設計了一個議事廳和書房,還裝了電話。”張憐雲指著煙雲閣。
“那他們都去哪裡了?”宛佳問。
“你是說宛華義和宛華信嗎?他們兩家人沒落了,直接將租屋賣了,去哪裡我也不知道。對了,炎桀將茶山和果園全都買下來了,說是你喜歡的話可以自己經營。”
宛佳蹙眉,怎麼聽起來像遺言?
“娘,您先別急著給我說這些,幫我弄些吃的,我和孩子們都餓了。”
張憐雲恍悟,“哎呀,你看我老糊塗了,都準備好了,花蕊。可以開席了。”
花蕊笑眯眯地應著。
宛佳強裝笑意,“娘,你們都先去,我去看下書房,順便給炎桀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拿著電話,宛佳的心無法平靜,直覺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喂,誰呀。”一個嬌柔的女聲傳了過來。宛佳一愣,怎麼是顧映紅?
“說話啊。”顧映紅聽見聽筒中半響沒說話,奇怪地嘟囔著,“幹什麼?打電話不說話?焱龍,是不是你又勾搭上哪個女人了?”
龍炎桀大步過來,一把奪過電話,“誰讓你隨便接我的電話?”
顧映紅笑笑,坐在椅子上,“人家好心幫你,那麼兇幹什麼。”
龍炎桀瞪了她一眼,對電話問到,“我是焱龍,請問是誰?”
宛佳拿著聽筒好半響說不出話來,難道這就是龍炎桀佈置這一切的真正目的?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離開上海就是為了顧映紅?她怎麼能相信?可是面對現實她要怎麼不相信?
她徒然放下電話,他還是變了嗎?
龍炎桀聽見聽筒傳來嘟嘟的聲音,心頭一跳,趕緊撥通匯流排,“剛才是哪裡接進來的電話?”
“焱爺,是麗都接進來的。”
話務員的話讓龍炎桀一怔,回頭瞪了一眼顧映紅,將電話掛了,轉身看著她。
冷冽地說,“你想幹什麼?”
顧映紅笑著說,“你擔心什麼?宛佳和你是誰也分不開的,我是幫你,萬一算了,你還是不要萬一。我們言歸正傳,談下百樂門的事情。”臉上的笑容收了,低垂眼簾掩蓋住眼中一抹哀傷。
龍炎桀面色陰沉,想想,也好,讓宛佳有誤會也許是好事。如果真有萬一,她恨他總好過思念心痛要好得多。
想罷,坐下來翻看著顧映紅帶來的資料,可翻了幾頁便不耐煩了,“這個你和白朗詳談吧,我後天就去法國了。”
顧映紅想說什麼,可看著他卻把話噎在肚子裡,龍炎桀是放不下宛佳的,哪怕是為了不讓宛佳傷心,他也不可能假意接納其他女人。她已經很清楚了,再強求也是無用的。
一連十日,宛佳將自己埋入繁忙的工作中,逼著自己不要去想龍炎桀。
龍炎桀強忍著心裡的思念和擔心,也沒有給宛佳打一個電話,似乎兩個人都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