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手,將頭埋在她身上,呼吸著來自她身上的清新氣息,反而心情寧靜下來。
目光落下,在她的背心兜露出信函的一角。
“爹來信了?”
宛佳一怔,心裡暗叫糟糕,“是”
龍炎桀聽她答得猶豫,頓起疑心,坐直了身子,看著她,“說什麼了?”
“就說他已經正式接任了會長,錢莊的生意因為有了銀行不好了,很多老主顧都往那邊跑了”宛佳看著龍炎桀,他的眼眸深邃,探究地看著自己。
她索性住了口,嘆了口氣,“好吧,是徽文軒的信。”
龍炎桀勾唇一笑,看不出他心裡想什麼,也分辨不出他的情緒,只是淡淡道,“說什麼。”
宛佳猶豫好一會,掏出信遞給他,自己站了起來。如果自己將信內容說了,他定會懷疑還有其他的,索性讓他自己看好了。
龍炎桀開啟一看,面色一沉,“什麼?從滄州碼頭上西藥?還是運往西北?”
宛佳知道他會生氣,和顏悅色地說,“西北軍已經被他們組織收編了,之前西北軍是烏合之眾,可如今也是正規軍”
“正規軍只有我們隸軍!”龍炎桀冷哼,清一色的德國裝備,驍勇善戰的正規軍,還有誰能匹敵隸軍的實力?
宛佳挑了挑眉,“好,這和正規軍和非正規軍無關,我知道西北軍和隸軍打過一場惡戰,但是,那也是在利益和發展方向不明的驅使下發生的,其實,各地軍閥未必都是壞的,就像人無絕對好壞之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而已,我覺得沒必要非要分個彼此。”
龍炎桀面色一沉,“你這些言論都是徽文軒教你的吧?”
宛佳淡笑,“這不需要人教,做生意、做人、做軍閥道理都是想通的。”
“那你是決意要幫徽文軒弄到這批西藥了?”
他的口氣明顯不好,宛佳也不介意,走近他,柔柔一笑,“如果是槍炮,我是不會幫的,因為很有可能這些槍炮是用來對付我夫君的。但是西藥是救命的,我在意的不是戰爭和權勢,在意的是每一條生命,何況,這些由我幫忙,豈不是更加容易掌握他們的動向?”
龍炎桀沒有做聲,審視著面前看似柔情似水的妻子,她骨子裡絕對不是如此。宛佳向來深思熟慮才做事,這件事,她也一定謀劃好了。如果不答應她,還不知道她會使出什麼招數,而且會有危險,還不如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加安全。
可他在意的是徽文軒和她關係究竟還有沒有什麼糾葛。
宛佳見他不說話,索性擺出一副在商言商的樣子,往椅子上一坐,“我知道西藥是禁運品,正因為禁運才利益最大,他們取道東北是因為南方的各大碼頭基本都把控在青幫手裡,而青幫魚龍混雜,難保不會出岔子或走漏訊息,為保證藥品安全,只有走軍道。何況,這也是你們隸軍一條生財之道。”她神色沉了沉,話音一轉,壓低嗓音說,“多一份同盟的力量,多一條退路,桀,你說對嗎?”
龍炎桀沉思良久,宛佳最後一句話才是他所想,抬眸,凝視著面前全心為了自己不斷謀劃的妻子,心疼地撫了撫她的臉,沉穩地說,“好,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援。”
宛佳嫣然一笑,上前輕輕在他臉上一吻,“就知道你會幫我的。”
長臂一勾,人兒落懷,霸道地重重吻了上來,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不停求饒,龍炎桀才鬆開,一臉正色說,“幫你也幫我自己。但是,做生意之外,徽文軒膽敢再動一絲歪腦筋,我定不輕饒。”
宛佳低笑,“醋意好大。”
“你再調皮,我就讓你也吃醋!”龍炎桀狠狠起掐了掐她尖尖的下巴,直到她笑叫著求饒,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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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州一家高階酒店的豪華套房內,徽文軒凝視著樓下看上去一片繁榮的街景,眉毛緊蹙,心神不寧。
他甚至有些後悔做件事,對龍炎桀的態度他十分沒有把握。如果是公對公,直接找到龍炎桀,恐怕還容易些,讓宛佳出面,實在是冒險,先不說龍炎桀會醋意大發,而懷疑宛佳,將她牽扯進這種明裡是藥品生意,暗裡是政治鬥爭的事情裡,他也是覺得愧疚。
李桐警惕地站在門口,豎著耳朵聽著門外的腳步聲。
徽文軒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和宛佳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他轉身,看著李桐,有些猶豫,“李桐,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找一處擦邊的地方上岸,再將東西運往西北?”
李桐自然知道他想什麼,搖了搖頭,“其實您最清楚上級為何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