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聰慧如她,有什麼是她不可洞悉的呢?
夜裡,宛佳刻意穿了一套新買的睡裙,絲質如水貼著肌膚,露出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肌膚,雖然消瘦了許多,依舊是那麼嬌柔迷人。
龍炎桀無法剋制自己壓抑已久對她的思念和蝕骨的疼痛,一夜的纏綿,柔而輕,卻不失激情,就像是如水纏綿,不眠不休,永無止盡。
宛佳看著沉睡在身邊的龍炎桀,輕輕的撫弄著他的短髮,如雕的輪廓完美剛勁。
多久沒有這樣細細的看他、撫摸他?多久,他沒有這樣沉沉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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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炎桀看著穿著軍裝的霖雨桐,眸光一沉。
“炎桀,你還在猶豫嗎?你越是拖延,越是讓宛佳陷入危險之中,你一定要等張荀都佈局好了,拿住了你的把柄,你才肯相信嗎?”
“宛佳身體還沒好,她在恢復之中,我不能現在這樣做!”龍炎桀生氣地說。
“身體好了,你也會找到理由,我知道你愛她,愛她才要為她好。”霖雨桐步步緊逼。
“讓我再想想。”
“你可以想,就怕總統府不給你想的時間,萬一聯合下手,你會後悔莫及的!”霖雨桐冷了臉,轉身要走。
“好!就按你說的做。”龍炎桀吼了出來,順手抓住茶杯狠狠地往地上一甩,頓時碎成千萬碎片。
第二天天空一片晴朗,龍炎桀帶著宛佳回到那座小屋。
小屋已經被燒掉,剩下空空的地方。
“燒掉了?”宛佳輕聲說,好可惜。
“我會另外建,按江南的小院來建,之前因為病毒,擔心有遺留,院長建議燒掉。”龍炎桀怕她誤會,趕緊解釋。
“嗯,好,我知道的。”宛佳挽著他的手臂,柔柔的將頭依靠在他的手臂上,看著靜謐的河面,笑得很幸福,“這裡留有我們最美好的回憶,也同時有我們同甘共苦共同面對死亡的回憶,所以,我好喜歡這裡。”
龍炎桀心裡一酸,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佳”他真想說,對不起,我不該那麼早娶你,或許不該遇見你,不該招惹你,你就不會一次有一次面對生命危險。
可,他怎麼說得出來。
咬了牙,拉著她的手,走到棧橋上。
他一雙深邃含痛的眼睛深深的看著她,“宛佳,我有話對你說。”
宛佳心頭一跳,他叫自己宛佳?
面上平靜的,可,心裡忍不住發慌,她知道,龍炎桀自從事情發生後,霖雨桐到了滄州,他的神色都和往日不同,她不相信僅僅是用了鐵路使用權交換自己的一條性命,也許還有更多。
只是,她一直很相信龍炎桀,有些事他不會妥協,有些原則他一定會守,否則,當初自己就不會下決心去愛他,而他也不可能用自己實際行動感動自己。
她努力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暗暗告訴自己,宛佳,不論龍炎桀說什麼都一定是為了自己好的,一定要相信他。
龍炎桀看著她清澈的眼眸,實在無法開口。
“炎桀,你說吧,不論什麼,我都能承受。”宛佳笑著說。
龍炎桀握著她的雙肩的手不由用了力,宛佳感覺到痛,卻沒有吭聲。
“佳你知道,隸軍是龍家父輩的心血,滄州是龍家和隸軍的根基,我雖然是你的丈夫,是深愛你的男人,但是,我也是隸軍的統帥,是龍家的長子。”龍炎桀語氣沉重,看著宛佳依舊帶笑的臉,和那雙依舊純清的眼睛,他忽然憤怒了,對自己憤怒,對自己身份的憤怒,對自己不能拋下一起愛她而憤怒。
這種憤怒無法言喻,無法說明,憋在心裡,對著自己發火。
“你想說你準備離開我?”宛佳輕啟柔唇,吐出聽似淡淡的話,卻重重的擊在龍炎桀心坎上。
“不不不不!”龍炎桀恐慌了,她居然心裡有所準備。
他猛然鬆開手,衝到河邊,對著空曠的田野大吼,“我愛你,愛宛佳,我愛愛得全身都疼。”
他猛轉身,瞳孔滿是血絲,下了狠心,怒吼著,“可,如果,我不得不納妾,這樣你也守護在我身邊?”
宛佳身子一抖,她千想萬想,萬萬沒有想到龍炎桀說出這樣的話,她以為,龍炎桀會勸她離開,離開一陣子,直到擺平這邊的事情。
而她打定主意,不管龍炎桀怎麼勸,她都不會離開他,因為她知道龍炎桀也需要安慰,需要自己。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這樣,難道他以前的原則、支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