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華忠臉色一變,不得已點了點頭。
“而且,如此惡毒的心思,爹也一定不容,就算娘想原諒,爹也不會輕言原諒的,爹您說還要給什麼懲罰才能讓柳姨娘記住這次的錯誤教訓,同時給下人提個醒呢?要不這次害的是娘和我,下次說不定誰會害您呢,爹你說對吧?”
宛華忠額頭滴落一滴汗,“對對,佳兒說得對。”
聽到他叫佳兒,宛佳一陣噁心,但她沒有表露出來,走上去,笑眯眯地說,“爹,那你說加些什麼懲罰好呢?明兒我去和老太爺說,他一定很高興你能公正嚴明的。”
宛華忠嗯了半響,宛佳嘆了口氣,“她的臉估計已經腫成豬頭了,再掌嘴估計不妥,要不這樣吧,就多罰跪三天,這樣不至於再受皮肉之苦。”
宛華忠額頭的汗已經佈滿眉毛,有幾滴落進了眼睛,苦澀得很,只好說,“憐雲,那就多罰她跪三天,你看行嗎?”
張氏挑眉和宛佳對視一笑,又冷了面孔,“是老爺下的命令,關我什麼事?宛佳,明日你就親自去一趟,告訴柳氏這是老爺的決定,讓她好好反省,跪完了,再來我這磕頭,我可不敢減,否則違抗老太爺的命令,那是不孝。”說著,兩人手挽手,昂首闊步地走了。
宛華忠徒然坐在凳子上,他一次感覺自己那麼無能,連家裡的女人都控制不了。
宛佳和張氏往自己的房間走,聽見隔壁二房院子裡劉氏哭天搶地地鬧著。
張氏嘆了一口氣,“同是女人,我很理解劉氏現在的心情,丈夫背叛總是會傷心的。”
宛佳沒有注意她的話,心裡有了計較,“娘,我過去安慰一下二嬸。”
張氏點頭,“去吧。”
宛佳一進院子,便看見幾個丫頭拼命地拉著劉氏往裡拖。
“放肆!怎敢對二太太用蠻?”宛佳厲聲喝道。
秋玲一看,忙說,“大小姐,您來得正好,快點幫奴婢勸勸二太太吧,二老爺和老太爺都不容她這樣哭鬧呢,奴婢們都無法了。”
宛佳點頭,“你們都下去吧。”她笑盈盈地扶了劉氏的胳膊,柔聲說,“二嬸,你這是何必呢?哭鬧不是法子,您那麼精明的人,怎麼就一時想不開呢?”
劉氏滿臉是淚,看著宛佳,往日裡跋扈的人竟然露出哀怨的神色,可,宛佳心裡冷笑,知道害人終害己了嗎?
“你不用好心,你們娘倆都巴不得我被老爺休了!”劉氏忽然甩開膀子就往外走,“那個沒良心的東西,忘了我當初是如何撐起二房的,居然偷了我身邊的人不算,還搞起娼妓來了!”
“錢財把握在您的手裡,就算二叔再有能耐,又能如何?”宛佳淡淡聲音卻很清晰地灌入劉氏耳裡。
她一下站住,扭頭不相信地看著她,“你會那麼好心來安慰我?”
宛佳柔柔笑著,“什麼心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誰能和二嬸一條心。”
劉氏一愣,看著宛佳一雙清純的眼睛,不像是有什麼計策,她眼珠一轉,立刻恢復精明之色,“宛佳,你真想通了?”
宛佳嘆了口氣,低聲說,“二嬸,我們進屋說吧。”
劉氏心裡一樂,點頭,“秋玲,快給大小姐上茶,再弄些好點心來。”
宛佳接過茶杯對秋玲說,“你先下去吧,我和二嬸談點事,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劉氏看著宛佳,這丫頭葫蘆裡買著什麼藥?
宛佳開門見山地說,話音一轉,“婚事爹都答應了,我還能怎麼辦?只是,我替二嬸擔心。”
“怎麼擔心?”劉氏奇了。
“我和二嬸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十多年,再怎麼算都是我和您親一些吧,如果我嫁到您侄子家,還不是要為二嬸謀劃的不是?俗話說寧拆一座廟,莫拆一對夫妻,柳姨娘為了壓制我娘,連二嬸都一併害了,我是擔心,柳姨娘還會想辦法借這頭婚事害我呢,可害我不打緊,重要的是二嬸您會忙乎半天,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賤貨害得你二叔變成這樣,我是不能便宜她了!”劉氏想起那晚丈夫和秋霞的樣子就氣得渾身發抖,她自顧自點頭,“我看她就不是真心讓你嫁好,指不定後面還跟著什麼壞點子。”
“其實二嬸根本就不用擔心二叔,二房的財權一直都是二嬸把握著,就算是二叔娶多幾個妾,還不是要聽二嬸的,二嬸現在倒是應該想想,如何多做些生意。”宛佳緩緩放下杯子,看火候差不多了,便話鋒一轉,“表哥的生意為何便宜二叔去?二嬸孃家不是做染坊的嗎?上手的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