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佳皺了皺眉,風柳走進低聲說,“剛才有幾個丫頭媽媽輪流來說要進來,我們都給擋了。”
宛佳點頭,“外面聽見我們說話嗎?”
“還好,外面很鬧,聲音都掩蓋了,聽不真,不過好在四少來了,他們也就不會懷疑督軍在。”
“先幫我洗漱吧,等下文軒回來看看哪有床趕緊換上,我想休息了。”宛佳疲憊地倚靠在長椅,眯著眼睛。
不一會兒有人搬了一張新床進來,風柳和青煙她們分頭去忙。
宛佳睡熟了,門悄然開啟。
徽文軒走了進來,看著床上睡著的人兒,柳眉緊蹙,走進,輕輕撫摸著她的眉心,才漸漸舒緩。
“炎桀不要”宛佳忽然驚叫起來,滿頭溢位汗絲,被噩夢糾纏,醒不過來。
徽文軒將她抱在懷裡,低聲喚道,“宛佳,快醒醒。”
迷迷糊糊間,她緩緩睜開眼睛,“文軒”
“做惡夢了?”徽文軒心疼地拂去她臉上的汗珠,關切地問,“餓了沒有?風柳她們說你連晚飯都沒吃?”
宛佳有氣無力地說,“我覺得好累好累。”
“不吃就睡,肚裡的孩子也受不了啊。”徽文軒笑著說,“我讓人燉了補品,你吃了再睡,可以安神的。”
宛佳點頭。
看著他親自用碗將燉盅裡的湯倒出來,端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小碟子。
“這些點心是你愛吃的,不管怎麼樣,吃兩塊,墊墊肚子。”
宛佳感激地接過湯碗,“嗯。”輕輕應了聲,低頭吃著點心。
門外風柳抱著一床被褥進來,徽文軒指了指一邊的長椅,“就鋪那就行了。”
風柳點頭,將被褥鋪好。
宛佳看了一眼,歉意地說,“文軒,真是對不起,委屈你了。”
“我們之間千萬別說對不起,我們還得扮演一對恩愛夫妻呢。”徽文軒笑著說。
宛佳不吭聲。
“好了,早點睡,什麼都別想。”徽文軒細心地將她扶著躺下,掖好被子。
**
第二天早上。
徽家正堂。
徽老爺一臉暗沉。
孟柳絮急得恨不得去擰徽文軒的耳朵,“你太慣著她了吧?先不要說昨天的婚禮那排場都趕上豪門長媳過門了,今天居然不行新媳婦入門禮?你把我們這群長輩放眼裡了嗎?”
徽文軒面色平靜,“爹,大娘,娘,宛佳歷來身子不好,昨晚又折騰了一夜,讓她休息下有什麼錯?精神不好,端茶行禮萬一有個閃失,那也是失儀的,等她好了再說不一樣嗎?不過一個形式。”
“哼,你徽文軒真是厲害啊!”徽老爺手裡柺杖一跺,“我徽家上百年了,都沒有出過此等事情!”
“文軒啊,大娘很少說你,可是這件事你實在辦得太過分了,你讓大哥、大嫂,你姐和姐夫她們要如何自處呢?”大太太拿著腔調說道。
“反正我夫妻在徽家沒有什麼地位,就連個小妾都可以任意騎上頭”
“住嘴!”徽文旭冷喝道。說話的女人是徽家長媳,常如玉,常家次女。
“就你熊!除了會呵斥我還會什麼!”常如玉氣得指著他罵。
“大姐,您這就不對了,夫君呵斥您是因為希望家庭和睦。”立在徽文旭身邊的一個清秀女子淡淡道。她是徽文軒剛娶的妾,周潔。
“你閉嘴!這裡輪到你說話嗎?”常如玉見她頂自己,更是火上澆油。
“都滾!”徽老爺罵了一句,站起來,大太太和二太太都站了起來,呼啦一下走了一大群人。
徽家二小姐徽文華和女婿陳豪對視一眼,都沒吭聲。宛佳他們是熟悉的,並且打過交道,這個女人非一般的女人,他們心知肚明。
徽文娟走過徽文軒身邊,捅了捅他的胳膊肘,低聲說,“這個弟媳架子夠大的,據說是個厲害人物,姐姐我能去看看嗎?”
徽文軒笑笑,“姐姐儘管去,不過,不能找她茬。否則,我可不答應。”
“呵,明擺著寵妾無度了啊。”徽文娟笑著說。
徽文華走過來,拍了拍徽文軒的肩膀,“文軒,你想娶誰,寵誰都沒有關係,時代變了,民國了,戀愛自由,但是,不要將徽家攪得雞犬不寧,你懂嗎?”
徽文軒點頭,“大哥放心。宛佳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
徽文華點頭,猛一陣咳嗽,周潔趕緊上前輕輕拍著,“我們回去吧,要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