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不是哩,我沒那樣想哩。”
她也掉下淚來,娘這個樣子嚇壞了她,並不像先前說的那樣“你要有自個的主張,娘曉得了你的主張才好為你做主”,這讓她感到畏懼和羞愧——她今晚是不是不該提這事?害得娘傷心和發愁。
秦老友和老孃也被驚動了,一齊過來梅子房間,狗蛋要來,被秦老友呵斥一番去睡了。
待母子二人聽了狗蛋孃的話,也是不敢相信地瞧著梅子——咋不喜歡青木,喜歡李長明哩?
秦老友怒道:“不成!這事說啥也是不成的。你傻呀!他都那樣大年紀了;他那個娘是個惹事的婆娘,好吃懶做,你要是真的嫁了過去,有你哭的日子。”
梅子奶奶瞪了一眼兒子,壓低聲音咬牙道:“你嚷啥?要叫全村人都聽見,是不是?”轉頭又對狗蛋娘道:“你也給我歇著。哭啥?我還沒死哩!有話不能好好說?又哭又罵的,瞧嚇得梅子都不敢吱聲了。她今晚跟你說了這心思,可不就是要來跟你討主意的?”
說著坐到了孫女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在心裡默想言語,準備用自己一輩子的生活經驗來勸孫女。
梅子聽了奶奶的話,眼淚卻更多了。
秦老友聽了老孃的話,忙住了聲;狗蛋娘也忍住了淚,兩口子豎起耳朵聽外邊的動靜。
黑夜裡,外邊還有人在高聲的說話,夾著一兩聲狗叫遠遠傳來,間或小兒的哭聲忽地響起;他們止了聲息後,四周靜了許多,連窗外的草蟲嗚叫也聽得清清楚楚,更遠處還有青蛙的聒噪聲。
一家人靜了一會,便一個個地輪番上陣,從家底到人品長相,從爹孃到兄弟姐妹,從年紀到處事能力,一人一套話,總之,是要梅子認清楚,你喜歡的李長明是個啥樣的人,你可想清楚了?
秦老友道:“長明哩,我說句公道話,人也是不錯的,可他跟村裡的男娃——像青木、槐子、長星比,不論是長相還是人品,還是要差些。我跟你娘也不是嫌棄他窮。他家為啥會過成這樣?還不是沒個算計的人。
他爹李老大也是個窩囊廢,連個老婆也管不好;他兄弟長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