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摔死哩。還有氣兒。”
菊花忙道:“它長這麼大了,雖然還不能飛,也不會這麼容易摔死的。咱想法子把它送回去吧。”
來壽見了小燕子,興奮極了,“蹬蹬”地跑過來說要小鳥玩。
菊花鬨他道:“小鳥從家裡掉下來了,它娘又不在家,好可憐哩。咱把它送上去,不然一會老燕子家來該著急了。”
這燕子還真是對她家情有獨鍾,原先在草屋的屋簷下築巢,後來蓋房子把草屋給拆了,它們一家今年又在新房子的屋簷下築了個新巢。人家這麼看得起鄭家,那她也要時常的照顧這個鄰居才是。
汪氏聽她說要搬梯子把這小燕子送回窩,忙制止她,說這哪裡是小女娃乾的活計,等你哥回來弄吧。今兒青木在李長明家幫忙,鄭長河則在周矮子家幫忙。
菊花躊躇了一會道:“哥哥還不曉得啥時候回來哩。這燕子”
正說著,就聽小石頭大叫道:“娘!”
原來是石頭娘過來了。她樂呵呵地對著蘆蓆上半趴著朝她咿呀叫個不停的小閨女揮揮手,問菊花這小燕子是咋回事。
菊花便跟她說了。
她不在意地笑道:“我來送上去,你不大爬梯子的,不把穩。”
把燕子送回窩,石頭娘抱起小閨女,在菊花端來的小凳子上坐下,一邊問菊花道:“你娘哩?在李家幫忙?”
菊花搖搖頭道:“沒哩。李家有梅子娘和長星娘幫忙,我娘說她到麥地裡去瞧瞧。”
楊氏也是個閒不住的,鄭長河連續給李長明和周矮子幫忙,沒空下地,她就一天去地裡瞧一遍。
說著話,楊氏就進了院子,後邊還跟著趙大嘴和他媳婦桂枝。
趙大嘴老遠就對著菊花裂開嘴巴笑道:“菊花妹妹,我帶你嫂子過來玩。她晚上要去吃酒席,你陪她說說話兒,那邊好多人哩,吵得很。”
桂枝手裡挽了個小針線籃子。裡面放著納了一半的鞋底子,聽趙大嘴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菊花笑笑。樸實淳厚的臉上浮起一片紅暈。
菊花忙起身招呼他們,又對憨實的趙大嘴微笑道:“放心吧大嘴哥,我保管把桂枝嫂子陪得好好的。待會讓她跟我娘一塊去吃酒席。趙三嬸也是要去吃酒席的。大家就搭伴坐一桌。”
對趙大嘴,她的印象一直很好。見他疼媳婦,便打趣這麼說。她覺得趙大嘴跟桂枝非常相配,不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很搭調。
趙大嘴聽了卻滿意的很,黑紅的臉上漾起燦爛的笑容,對媳婦道:“你就在菊花妹妹這做針線,待會跟鄭嬸一塊過去吃飯。”
桂枝見他囉嗦不停。雖然心裡甜蜜,卻更不好意思了,便白了他一眼道:“你快過去吧。人家那邊忙著哩,你這麼走開也不好。我又不是小娃兒,還要人照看。三嬸不也在這麼。”
石頭娘聽了打趣道:“桂枝,大嘴這麼疼媳婦,在咱村可是頭一份了。哦,現在又加上個長明。”
趙大嘴一邊轉頭就走,一邊還嘴裡笑道:“誰不疼媳婦哩?二順娶了媳婦不也疼的很?我瞧個個都疼媳婦。”他不知道石頭娘說的是,人家疼媳婦也沒他這麼明顯。
這下連楊氏聽了也笑起來。桂枝就臉紅了。
菊花聽石頭娘說過這個桂枝也是茶飯好的,便跟她聊一些做菜的話題,聽她說了不少菜的做法,都是以往自己不知道的。便越發認真聆聽,兩人談的十分投機。
這邊石頭娘見菊花和桂枝正湊一塊說得熱乎,她便把板凳往楊氏跟前移了移,小聲跟她道:“嫂子,我孃家隔壁村上有個男娃,人哩,就跟大嘴差不多的性子。要說他這麼憨實的人品,本不能到現在還沒說親的——他今年二十二了——可是他爹病了幾年,也沒心思說親。去年他爹死了,把家裡也拖得一窮二白。這想說親了,人家瞧他家那個樣子,誰敢應承?唉!這年頭,就算爹孃不是那嫌貧愛富的,他也得為閨女考慮不是?所以哩,根本就沒人樂意把閨女嫁他。他本就不太在意人家閨女長相,說只要賢惠就好了——這點跟大嘴真像——可就算是這樣,前兒說了一個閨女,自己長得難看死了,還嫌棄他家窮,沒答應。我本也沒想到菊花的身上——菊花還小哩——可是我又怕有人是那眼光好的,不嫌棄他窮,樂意把閨女嫁他,到時候又把這個好人家給錯過了,所以,我就來討你個主意,看你咋打算。”
楊氏聽了也是心動不已,雖說沒見過這人,但聽說跟趙大嘴一個性子,她心裡就有譜了——這大嘴可是出名的憨厚心善,瞧他對桂枝多好。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