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子抱著閨女叫道:“喂,我家板栗可沒惹你,幹嘛揭人老底?咱板栗多乖,笑得多討喜,撒幾泡尿有啥要緊的?有尿就要撒,活人哪能讓尿給憋死哩?”
菊花好笑地看著這對郎舅,忽地玩心大起,對青木道:“這說明板慄比葫蘆勤快。”
青木見她一本正經地替兒子出頭,詫異地問道:“板栗咋就勤快了?哦,也是,撒尿勤快哩!”
菊花不理哥哥嘲笑的眼神,繼續道:“這屎尿都是廢物,就跟屋裡有了垃圾一樣,見天都要拿掃帚清掃幾遍,不然沒法進人。葫蘆圖省事,總是忍著,一天只掃三遍;咱板栗一天掃六遍,你說,誰勤快?”
青木先是瞪大眼睛,然後繃不住大笑,一屁股坐在地上。葫蘆見了有些莫名其妙,忙上前雙手攥住青木一隻大手,使勁地把他爹往起拽。
槐子也哈哈笑了起來,惹得懷裡小蔥以為爹在逗自己哩,也跟著脆笑出聲。這可是很少見的,因此槐子樂得合不攏嘴,笑得越發厲害了。
劉雲嵐和汪氏忍俊不禁,李敬文雖然不知大家為何笑,卻明白不是笑自己的,因此也跟著傻笑起來。
第三百七十一章 置產
說笑玩鬧一陣,就聽隔壁梅子的聲音穿牆越院進來:“李——敬——文,回來吃飯哩——”
菊花忙道:“敬文,就在我家喝殺豬湯,我讓板栗爹去跟你娘說一聲。”
李敬文卻使勁搖頭道:“不哩,我家有肉肉。”說完轉身蹬蹬地跑了,邊跑邊喊道,“葫蘆,吃過飯去我家玩,看我的小雀兒。”
日子過好了,小娃兒說話都硬氣起來。
葫蘆瞧著他的背影,對青木道:“哥哥,走了。”
青木道:“哥哥走了爹陪你玩。來,葫蘆,咱再來認字。”爺倆便在地上忙活起來。
菊花見屋裡人多了,便抱起板栗去房裡餵奶,汪氏和劉雲嵐也去了廚房。
槐子抱著閨女跟進來,菊花問道:“都稱好了?有多少?”她是問下午送去集上的豬肉。
槐子回身掩上房門,在桌邊坐下道:“總共九百五十斤,家裡留了七十多斤肉,再有就是豬頭豬蹄和豬下水了。”
菊花點頭,如今這豬都是二百多斤出欄,去掉頭、內臟,一頭豬差不多得二百斤左右的肉。
她又問道:“幹啥不把那零頭抹了,索性家裡多留些豬肉醃了,明年農忙總是要吃的。”
槐子微笑道:“留七十多斤不少了,還有那麼多豬頭豬蹄哩!爹和娘都說,你又不能吃太鹹的,叫少醃些臘肉。等吃完了,咱買新鮮的豬肉吃,你也能跟著吃。”
菊花輕輕抿嘴一笑,看得槐子心裡一動。她已經拿下面巾,宣佈臉上的疤痕治好了,因此每一點神情都纖毫畢現,這讓很少在白天見她臉的槐子極不習慣,常常對著她的淺笑發愣。
菊花嘆口氣,一手託著板栗。另一手無意識地摩挲他的頭髮,苦著臉道:“再過一年就好了。槐子哥,我好想吃醃菜燒豬肚、幹燜泥鰍、紅燒魚哩,今兒晌午娘肯定燒了豬血燉酸菜,我又不能吃,我嘴裡好沒味兒哩。”
槐子忙安慰道:“你忍忍。娘燒了豬肝湯,你不是最愛吃麼?等晚上煉了豬油,咱用豬油渣燒黃心菜。擱些豆腐,這個你也最愛吃的。”
他一個勁地找菊花愛吃的清淡菜轉移她的心思,並不敢為了遂她心意,讓她不忌口。吃那些味重的菜餚。
菊花也不過是為了過嘴癮罷了,她當然不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於是轉而對他道:“讓娘挑兩副豬下水洗乾淨焯過水,再帶去給雲大夫,再撈些醃菜配上,讓她自己燒,她喜歡吃這個。”
想起這事她就心裡直抽。
原來,雲影一直不樂意洗豬下水,菊花覺得很奇怪——她並不是那嬌氣的人。她幫人看病有時見到的比這噁心多了,於是問她咋回事。
雲影本是個直性子,跟菊花做了朋友,也不再覺得丟臉,就把自己當初因為豬下水嫉妒她的事說了,末了還說,想是當初折騰狠了。如今她一聞見生豬下水的味兒,就心裡難受,就算洗乾淨了,燒出來也不想吃,所以她堅決不洗,每次想吃了就來找菊花。
菊花聽了簡直無語,看看她一副天真的模樣,搖搖頭也沒說她。過後卻再也不讓她洗豬下水了,家裡做了這道菜也總會送些給她,或者直接洗乾淨了讓她下鍋就燒,連焯水這道程式都幫她省了。
槐子聽了菊花的話,點頭答應,他還以為菊花擔心雲影是太忙。所以才這麼做的,便對她道:“秦大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