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葡萄認字麼?”
黑皮一挺小胸脯,正色道:“少爺放心,我如今也學了些出息,也會看人眼色了,不像往常那般老實好騙,少爺有事只管交給我去辦。我天天晚上都跟葡萄學認字。少奶奶教給葡萄的,她轉頭就教給我,我比她記得還牢哩。”
青木忍不住笑道:“你往常老實好騙?我咋沒瞧出來哩?”
又看著他手上的兔子問道:“這兔子你逮的?還是活的哩。”
黑皮道:“不是。是吳家二哥逮的。讓我帶回去給板栗和小蔥他們玩。”
說笑間,青木想起剛才吳成的妹妹小喜那想玩的模樣,對槐子道:“哪天帶娃們出來好好逛逛。這麼忙著,日子倒比不上先前窮的時候自在了。真不曉得掙錢為啥!”
槐子聽了笑道:“可不是麼,菊花也老是這麼說哩。我早想帶她出來玩,總也沒空。黑皮,把這兔子送王忠那去,讓他先喂著。就說等哪天有空了,我們去他那裡,再撈些魚帶上,烤魚烤兔子吃。”
黑皮聽了大喜,忙答應著就要走。
青木道:“還等哪天?就明天吧。這秋收還沒完,跟著要撿橡子果兒、點小麥、割晚稻,白菜蘿蔔也要種,只要你想幹,整天都有事,再等下去兔子準叫王忠和小四給喂到肚子裡。”
槐子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便讓黑皮跟王忠說。明天下午過來烤兔子,讓他找塊空地方,砍些樹墩子當凳子,再把柴火準備好就成。其他的傢伙食料他們自己帶過去。
黑皮不住口地答應著,等他一說完,便提著那兔子飛奔而去。
槐子跟青木邊走邊商量,明天上午把事情安排了,下午帶劉雲嵐、菊花還有娃兒們出來玩半天。
他回家把這事跟菊花一說,菊花果然高興的很,道就該忙裡偷閒找樂子。不然日子一點趣兒也沒有。
說得槐子好笑不已,又有些心疼。
閒話不說,到第二天下午,青木和槐子果然都擠出空來,領著劉雲嵐和菊花,肩扛手牽,拖著一堆娃兒,連青山和黃瓜都帶上了。大呼小叫地往橡園進發。
走出老遠,何氏和楊氏還站在院門口叫,山上路不好走。當心娃兒,不要跌倒了擦破皮;不許往刺架裡鑽,小心刺了手,等等,劉雲嵐大聲應答:“曉得了,娘!”
菊花等都笑個不停。
黑皮、葡萄、櫻桃和妞妞在後跟著,提著鐵絲網子、細鐵叉子、刀具,各樣調料、作料和碗筷等,裝了好幾只籃子。
到得橡園,只見那些橡樹和果樹才一人來高。根本不成林,倒是竹子出了不少,也有不少松樹,蒼勁挺拔,都是原先山上有的,槐子特意叫留著。連小松樹也留著。
王忠他們住的屋子雖然只有三間茅舍,院子卻很大,並且還是前後院俱全。院子裡全是各色盆栽,有些依然墨鸀,有些已經枝葉凋零,怕不下幾百盆了。這院子是專門建來養這盆栽的。
燒烤的地點選在院外,在幾棵松樹底下。王忠和劉小四昨天借了鋸子來,鋸了十幾個樹墩子,又編了十幾個草墊子墊在上面,坐上去一點也不硌屁股。又搬了張小桌子出來放東西。引得槐子一頓誇,贊他們心細。
葫蘆等小娃兒高興地到處鑽,一會去瞧劉小四收拾那兔子,一會嚷著黑皮叔趕緊去網魚,還催菊花趕緊生火,一副等不急的模樣。
槐子和青木看著這熱鬧的場面,滿臉笑容,連劉雲嵐也牽著黃瓜到處轉悠,野餐的心情很好,葡萄等幾個小女娃更不用說了,那臉上的笑容是掩也掩不住的。
只有菊花坐在樹墩上,動也不想動。
槐子過來她身邊坐下,笑問道:“菊花,你不喜歡?”
菊花搖頭道:“喜歡。可是,槐子哥,咱們在家不也是這樣麼?不過是把吃飯的桌子搬到外面來罷了,沒啥不同啊!”
青木抱著青山也過來了,聽見這話,奇怪地問道:“那咋能一樣哩?這出來玩娃們高興,咱們瞧著也開心。菊花,你往常不是最喜歡這些事的麼?”
菊花哀怨地說道:“哥,咱們每天各自乾的事兒不同,所以想法自然不同哩。你跟槐子哥每天在外忙事情,回家吃飯歇息、跟娃兒逗樂,當然心情愉快。可我哩?每天眼睛一睜,就是幹家務帶娃兒。這會子上山來燒烤,說起來是出來玩,還不是帶娃兒?還得盯緊了,不然磕了碰了都不得了,比在家更不輕鬆。往常我只要自己玩就好了,哪跟現在這樣哩。”
那時候她嫌家裡沒孩子不熱鬧,所以趙清和小石頭來了她都十分高興,如今,這些娃兒鬧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