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和王嬤嬤可聽見了?往後葡萄和黃麥只認你們兩人,其他人問到臉上也是不睬的。要是有人抱怨,說我們不誠心待客,而葡萄和黃麥又沒聽你們倆提起過,可別怪我請小叔和弟妹罰你們。”
那兩人聽了心中凜然。急忙躬身應下了。
菊花掃了一眼那個香兒。見她一副氣不綴的樣子,冷笑道:“張家本是貧寒人家。小叔寒窗十載,方才掙得功名。如今千里迢迢趕回家,母子兄弟骨肉團聚。暢敘天倫。餘者皆不放在心上。你們是伺候慣了小叔和弟妹的,若是覺得這鄉下地方寒素,東西用不順手,還請多擔待些才好。”
香兒見她滿面寒霜。不禁打了個寒噤,低下頭去。另外兩個丫鬟也不敢則聲。
曹氏又羞又氣,上前喝道:“誰許你們狗眼看人低的?老太爺和老太太住的地方,你們倒挑剔起來了。再說,這樣的園子,這樣的佈置,怕是京城也挑不出幾家來,咱們在京城的宅子,還不抵這一半大呢,如今倒來這裡充當豪奴,真真可笑!張成,再有這樣的事,先打一頓板子再賣了她。”
張成忙大聲應了。
高姨娘不綴,想要上前跟菊花辯解,被曹氏狠瞪了一眼,只得忍下。心中暗自掂量菊花,又嘀咕道,看起來有錢,也就是空架子罷了,連個使喚的奴僕都沒有,家裡東西不是木的,就是竹的,就沒一樣金銀玉器。
等人散了,青麥和櫻桃也都各自歸位。
菊花對二人道:“你們熱心也沒錯,不過不要忘了自己本分的事情。他們要找什麼,要舀什麼,帶他們去讓他們自己動手就是了。那麼多人,倒把你們使喚的團團轉,他們沒手還是沒腳?”
櫻桃和青麥紅臉點頭,菊花又讓青麥把他娘也喚回來,那邊等著人收拾碗筷哩。
曹氏等人回房歇息,問及剛才的事,蘭兒又跟她細細說了。
王嬤嬤不屑地說道:“那有不順手的?我才想這地方小姐肯定滿意得不得了呢,又清雅,又別緻。小姐沒瞧見,後園子裡種的都是果樹,繞院牆邊一圈是竹林,還有好大一塊菜園子,裡面好多菜呢!並不帶富貴奢華之氣,也並沒有養些奇花異草裝高雅,就跟農家過日子人家一樣。要是咱們家老爺來了,不定有多喜歡呢,說不定會做幾首詩出來。最中意的是那水了,從山上用毛竹接下來,連廚房、淨房都通了水,根本不用拎水。這還不方便?想是那些人眼睛長到頭頂上,以為自己是京城來的,就瞧不起鄉下人,以為他們好欺負。”
蘭兒笑嘻嘻地說道:“可是看走眼了。那個葡萄,把香兒好一頓說,一點也不拐彎抹角,直來直去地說。”
曹氏冷臉道:“嬤嬤該管嚴些。她們只管胡鬧,丟人的是我。公婆和大哥大嫂該想了,說我連下人都管不好,姨娘們也管不住。就是老爺聽了,怕是也要怪我。把香兒罰一月的月錢。問事也好,要東西也罷,誰許她說那些帶刺的話了?再這樣就攆出去。”
王嬤嬤點頭應了,出去傳話。這裡蘭兒伺候曹氏沐浴午休。
且說張大栓兩口子,吃過飯也午休去了。只是哪裡能睡得著,很想跟兒子和兒媳婦們再說說話,但想到他們一路奔波了好些天才到家,該讓他們歇歇的,於是忍著沒去。
張槐帶著弟弟來到書房,在竹椅上坐下,黑皮給他們上了茶後,就退了出去。
這是間寬大的書房,三面牆壁,書櫃都有一人多高,當中還放著兩排書架,倒有大半都放滿了書籍,整整齊齊地豎排著,還貼著標籤;對著前院靠窗地方,則放了兩排桌椅,桌上筆墨紙硯都齊全。看來娃兒們讀書也在這。
張楊看得目瞪口呆:就是自己也沒這麼多書呢。
他怪異地問道:“哥,你咋弄了這麼多書來?我還沒這麼多書哩!”
槐子笑道:“先是自己買,後來娃們長大了,就到處託人代買,各處蒐集。只要出錢,又不是買絕版孤本來珍藏,什麼書買不來?”
張楊聽了點點頭,看著哥哥嘆口氣,神色複雜地說道:“若是哥哥一直讀書。掙個進士也是容易的。”
槐子失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如今活得可比你自在,才不羨慕當官哩。”
楊子笑道:“這倒是,我相信的很。”
槐子猶豫了一下,問道:“楊子,不是哥哥喜歡管你的事。哥也知道。你跟哥不一樣。可是,你娶這麼多妾。弟妹瞧著又是賢惠的,她能管得住麼?管不住的話,你回家來瞅著妻妾相爭。亂糟糟的。心裡不堵?”
楊子愣了一下,苦笑道:“哥,小時候,咱家窮。你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