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妾成了新鮮事,如今可是到處都是了。
菊花想想都覺得好笑,她聽梅子說。清南村都有好幾戶人家納妾了。像李長雨、李長明、槐子、青木、劉家三個兒子,這些人家都有錢了,都沒納妾。反而是那些小戶人家,添了十畝、幾十畝地的,因為嫌兒子少,就納妾回來生兒子。
那個“死狗子”就是其中之一。他賣了兩頭豬,買回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收了房。村裡媳婦罵他不是人,老牛啃嫩草。
菊花是見過死狗子的,想著他那副邋遢相,便在心裡咒他最好精盡人亡,不然的話禍害人家小女娃一輩子。
何氏聽了菊花的話。得意地笑了,想要謙虛幾句,又無話可說,主要是她覺得自己當得起菊花這番話。
菊花見她飄飄然的樣子,有些好笑,真是老小孩。人老了就喜歡兒女捧著他們。
她故意愁眉不展地說道:“娘,要是槐子哥想納妾咋辦哩?”
何氏一掀眉毛,猛拍了下竹几,高聲道:“他敢!瞧我不抽他!楊子的事娘管不了,你們的事娘還是能管的。娘跟你保證,肯定不讓槐子納妾。”
山芋見奶奶兇巴巴的模樣,嚇了一跳,把小腦袋往娘懷裡一縮,轉頭驚懼地瞧著她。
菊花忙摸摸他耳朵,哄道:“奶奶不是說你的。”又不好意思地對何氏道,“娘,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瞧你當真了。”
娘倆說笑一會,又去三進的院子檢查房屋佈置,看還有沒有遺漏的地方,要添置用具,葡萄則牽著紅椒去廚房收拾那蟬蛹。
小喜正在院子裡翻曬被子,完了又用筷子將幾個大竹匾裡的黴豆餅翻抄了一遍,這是用來做醬的。
儘管帶著細篾編的遮陽帽,她還是曬得鼻尖冒出了汗,小臉紅撲撲的,一身淺藍綢的衣褲也有些汗溼了。忙完一圈,摘下帽子,去廚房旁邊的聚水池裡舀了些山泉水,洗了把臉,才往廚房裡去。
還在門口,就聽裡面笑聲不斷,紅椒軟嫩的聲音:“才一小碗,太少了哩!我再跟喜姑姑去挖一些。”
“夠了。就你跟山芋吃,老爺和太太不吃。他們要吃的話,讓黃麥和青麥去樹林子裡挖就是了。外面這麼大太陽,紅椒不要出去了,不然的話,曬黑了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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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進去,只見櫻桃和葡萄正在爐子上用小鍋油炸知了,紅椒在一旁瞧熱鬧,劉嬸在大灶上忙碌著。
紅椒還不死心,對櫻桃道:“葡萄姑姑有些黑,可我娘說她是黑美人,特有味道。”
眾人鬨笑起來,葡萄也紅了臉,卻樂滋滋的。
小喜哈哈笑問道:“紅椒,太太說葡萄是啥味兒哩?酸的,還是甜的?”
紅椒不知道她是故意打趣葡萄,解釋道:“不是那樣味道,是是很好看的意思。”
葡萄手上舀著雙筷子,瞪她:“瞧我把這熱油甩兩滴到你臉上,把你那白嫩的臉蛋燙兩個坑出來,省得我眼饞。”
小喜笑著躲開,奔到劉嬸身邊,道:“劉嬸,我來幫你。”
劉嬸笑道:“不用。有黃麥娘幫我就成了。你帶二小姐出去吧,廚房油煙大,回頭頭髮上都是油。”
小喜便回頭要牽紅椒出去,卻見紅椒舀了雙小筷子在吃炸知了,忙囑咐道:“紅椒,天熱,這油炸的知了,少吃幾個。容易上火哩!”
紅椒點頭,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就吃兩個。櫻桃姑姑待會要炸黃瓜汁和桃汁,我喝一些就好了。”
小喜點頭,又聽櫻桃和葡萄嘀咕什麼“叫英子姐姐帶走了”,眼珠一轉,忙湊過去小聲問道:“可是說送來的那幾個女娃子?”
葡萄瞥了她一眼,故意不理她,將爐子上的小鍋端起來,擱在一旁的木架子上;櫻桃往爐子裡添了幾塊炭,然後將一隻裝了不知什麼肉的砂鍋放上去燉。
小喜也不在意,嗤笑道:“晚上我家去瞧瞧,看她們過得咋樣。別不會幹活,把我姐喂的雞都弄死了,那可就麻煩了。”
櫻桃文靜一些,不相信地問道:“不就是餵雞麼,把雞食撒到地上就是了,又不是讓她們舀勺子喂,這都不會幹?”
她嘟著豐潤的紅嘴唇,很可愛地瞅著小喜,等她回答。
小喜道:“我說的是小雞,小雞可不容易當置。她們沒幹過活的,哪會伺候小雞娃。我姐才孵了幾百小雞,先前那一批賣了。太太說,天熱,怕發瘟病,叫早些賣了。”
櫻桃嘆氣道:“真是可憐!”
葡萄和小喜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