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嵐不知她是咋了,見她吃不下東西,便做了火腿小白菜湯端給她——這個湯菊花最愛喝的,喝了也不會吐,她便想讓雲影也試試。
雲影臉色蒼白,正靠在床上正跟菊花說話呢,見劉雲嵐端了湯來,內疚地起身,說道:“雲嵐姐姐,害你操心了。”
劉雲嵐笑道:“不要緊。這個湯不油膩,清爽的很,菊花也喜歡喝的。你嚐嚐看好不好。”
見那湯色十分清亮。雲影便接過筷子,在湯裡挑了挑,準備撈些小白菜來吃,誰知撈出一片粉紅的火腿肉,頓時胃裡作嘔,急忙將碗筷塞給菊花,翻身下床衝出去吐了。
這情形看得劉雲嵐愕然不已!
菊花心中雪亮,對劉雲嵐道:“雲嵐姐姐,她最近不能見肉。你只做蔬菜給她吃就好了。今兒你不用管她,就讓她在我家吃,順便陪陪我。”
劉雲嵐點點頭,狐疑地端著那碗湯出去了,邊走邊想道,難道雲大夫也懷了身子?那咋還不成親哩?
菊花走出房間,對吐了幾口卻什麼也沒吐出來的雲影道:“走吧,你又沒病,這麼窩在房裡偷懶可不像話。去瞧瞧我家的櫻桃,這兩天就要熟了。咱去找找,說不定能找到幾顆熟了的,讓你嘴裡換換味兒。”
雲影聽了精神一振,光想想櫻桃那鮮亮精緻的外形,就覺得身體一陣舒爽,要是能吃幾顆,只怕嘴裡胃裡都好受些。
她跟著菊花去張家,身上衣衫也懶得換,還是一身粗糙簡單的青衣男裝,頭髮也挽了個髻用布巾裹住。一來她實在沒心思注意外形;二來在這地方,服飾還是簡單樸素些好打扮的那麼鮮亮不是自找麻煩麼!
進了院子,何氏跟她們打了個招呼,提著一籃子衣裳去河邊清洗。
菊花找了個小籃子遞給雲影,自己則提了個大籃子,帶著她一起往後院去了。
雲影奇怪地問道:“你不是說櫻桃還沒熟麼?拿這麼大籃子做什麼?”
菊花道:“我去園子裡摘些菜回來晌午吃。你那個籃子才是裝櫻桃的。”
後院裡,東邊菜園西邊果林。這時節,各色果樹枝葉蔥蘢,上面的果子雖然還沒熟,瞧著也十分喜人。雲影走在樹林間,似乎有滿腹的心事。經過一棵李子樹下,仰首望著頭頂上碧青的李子,她不禁伸手摘了一個。隨便在身上擦了擦,放在嘴裡“嘎嘣”咬了一口。
菊花瞧得目瞪口呆·轉頭不忍再看。
誰知接連“嘎嘣”聲響起,雲影竟然把那個青李給吃完了。
菊花眉頭蹙在一處,嘴裡難受,問道:“這李子離熟還早哩,不僅酸,只怕還澀,你怎麼能吞的進?”
雲影無所謂地說道:“我並沒有吃,不過嚼了些酸水讓嘴裡好過些。”這麼酸的味道總算讓她忘記了些東西。
菊花不禁為她的櫻桃擔心起來——害怕雲影將沒熟的櫻桃也摘吃了。
於是,等兩人來到櫻桃樹下,她便叮囑道:“這櫻桃就快熟了,你可別亂摘一氣,咱們仔細找,總能找到熟的,沒熟的摘了可惜哩。”
看著綠葉間那一簇簇玲瓏的櫻桃,大多數黃亮剔透,少數泛著紅暈,晶瑩如同瑪瑙,卻沒有紅透的。雲影再也忍不住了,踮起腳,伸手摘那帶著紅暈的,從袖子裡拽出一塊手帕,一邊擦一邊往嘴裡塞。
菊花心疼那果子還沒熟透就被她摘了,又瞥見她手中的帕子,差點笑出聲來,好笑地問道:“我說,你這樣子到底算女人還是男人?作這身打扮,袖子裡卻揣著條繡花的綠手帕,不說你拿著不像,就是你身上的粗布衣衫跟它也不配。再沒見過你這麼怪妁了。”
雲影只覺那酸甜的果汁流入喉嚨,真是渾身舒泰,不及跟她說話,只顧吐出果核,一邊又摘了往嘴裡塞。
菊花見地上草叢裡掉了不少,有些是被鳥兒啄了半邊掉地上的,有些是長蟲後失去生機,自己落地的。她嘆了口氣,這東西也是難伺候的,比桃子難伺候多了。紮了個稻草人立在園子裡,也不大管用。
她見雲影還在吃,心疼地說道:“雲大小姐,夠了吧?再忍幾天,等全紅了,那時候吃多甜。你一定要嘴裡嘗酸水的話,還不如找個大桃子啃哩——那桃子也長得差不多了。”
雲影也覺得腮幫子酸得有些麻木,便停了下來,吐口氣道:“覺得好多了。等下難受了再摘桃子吃。”
她見菊花走進菜園,在一壟莧菜地跟前彎腰扯紅莧菜,便也過去幫著扯。
菊花扯了幾把,吃力地直起身子,一手撐著腰歇氣。
雲影皺眉道:“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