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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澤把胭脂半抱在懷裡,扶起來。慢慢地仰起頭,淚珠順著的頭的仰動,涓成兩行清淚。視線漸漸清晰,羅澤的面孔在面前也漸漸清晰起來。
四少爺,那個以欺為樂的四少爺,那個在明媚春光裡奪走的貞潔的四少爺。此刻就站在眼前。他的呼吸在的上方,他的氣息圍罩著的全身。
他緊皺著眉,雙眼睛裡只有凌亂的倒影。
的眼睛漸漸失去焦,變得悠遠綿長。彷彿追憶起久遠的記憶,那個百花盛開的季節。
“不!!!”忽然聲慘叫,大步地往後退。後面是張小桌几,桌上的花瓶已被碰倒在地。退無可退,眼睛裡的恐懼漸漸得變成絕望。顫抖著嘴,整個人都在顫抖。再次地,失去重心,撲通聲跪下來。
“四少爺,放過吧,四少爺,放過吧”囫圇不清地喊著,拼盡全身所有的力氣,把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聲聲的,也砸在他的心尖上。
吳媽把胭脂安置在床上。床邊擺著盆涼水,吳媽擰塊面巾,貼在發燙的額上。的體內似乎還有些躁動不安的情緒,令的呼吸變得紊亂。但隨著的疲憊,呼吸漸漸地平靜下來。
吳媽守在旁邊許久,見睡得安穩,才悄悄地出房門。
樓的客廳裡只燃盞汽油燈,顯得有些昏暗。羅澤坐在沙發上,雙手叉在胸前。吳媽走到他身邊,輕輕地嘆口。
“個人,還帶個孩子。日子自然是比較難過。”吳媽抬眼看羅澤,見他紋絲不動,便以為他沒聽進去,又道,“別太怪,把嚇成樣。”
“”羅澤張開口,但不知如何下去。他到底是要解釋他把嚇成那樣,還是他根本就沒怪過?
“如果”吳媽欲言又止,低著頭想許久,才道,“如果嫌棄,也就看在孩子的面上,給些錢,讓好好過下半輩子。”
“吳媽——”羅澤起身扶過,讓到自己坐的沙發上。鄉音中的“吳媽”,叫起來好像“姆媽”那樣的親切。羅澤視吳媽為半個母親,他跪著,把頭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