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掃眉形,牽著若芙的手便走了出去。
若芙適才聽說軒轅玥耽擱是因為為自己回門準備回禮,一早上的埋怨才煙消雲散,等她看到外面裝滿禮盒的滿滿五輛馬車的時候,心下不由得湧出濃濃的感動。
這次不是為了東西,真的只是為了那份心意。
新娘子初次回門是要給孃家待回禮的,這回禮的豐厚自是代表了夫家對新娘子的喜愛重視程度,而這些個俗禮一般是要家中的公婆準備,而新娘子為了面子也為了幫襯惦記自己孃家人一般都是自己再額外的添襯些。
若芙本以為軒轅玥是顧及不到這些的,自己便格外的多準備了些回禮,誰知他卻比自己預想的做的還要周全,相比他那滿載的五輛大車,自己跟巧兒喜兒一早上拾掇的那半車東西越發顯得寒酸可憐。
“怎的?荷兒不會以為為夫堂堂一玥王府還要王妃自行準備回門禮不成?”那雙清澈冷冽的眸子染了些許的笑意。
又順著若芙的目光看了看若芙那半車箱籠包袱,有些揶揄道:“本王的小王妃不會打算就拿那些個回禮回去見岳丈大人吧?莫不是故意要損損本王的顏面?”
若芙在軒轅玥那些富麗堂皇的那些東西的映襯下本就有些汗顏,見他如此打趣自己,當下給了他半個白眼,便徑自踩著腳踏要上馬車,覺得後腰有人使力,正是已是雙手扶著她的腰肢助她上車的軒轅玥,也便不客氣的藉著他的力上了車攆。
等到司府的時候,提前接到小廝通報的司府上下已是出府親迎新婿。
若芙看到司府大門上那楠木的紅漆燙金牌匾,不過短短的兩日,竟生出了絲絲恍若隔世的錯覺。
母親已是喜極而泣,趕忙的攙過若芙的手,握在手心裡,不住的叫著:“芙兒,我的女兒,孃的芙兒!”
微顫的聲音竟是杜鵑啼血般的烙在了若芙的心上,燙的生生的疼。
這邊若芙正跟母親柳氏淚眼朦朧的話著其實才僅僅兩日的離愁別緒,那方軒轅玥已是在父親司忠明跟長兄若竹的拱手親迎中進了府門。
若楓,沒來?若芙掃眼看著湧在門前,滿臉諂媚和恭敬的幾房姨娘和一色的打扮的花團錦簇頭油十里飄香的丫鬟們,卻沒有看到若楓的影子。
當下掩去心頭的失落,攙扶著母親在一大夥女人的簇擁下進了司府的門。
宴席已是擺好,今日是出嫁的女兒帶新婿回門,照例是孃家兄弟作陪的。
因為若楓沒來,父親司忠明面上有些個訕訕的,正在咬文嚼字的為若楓打著圓場時那個妖嬈倜儻的男子卻是一身紫袍的走了進來。
躬身失禮落座倒酒,一整套禮儀做下來行雲流水般的瀟灑俊逸,絲毫沒有遲來的尷尬。
好在軒轅玥也不介意,隨後主賓三人到時推杯換盞喝的好不愜意,父親司忠明堅決不肯稱軒轅玥為婿,還是畢恭畢敬的換做王爺,若竹則還是慣稱其為君惜,只有若楓毫不客氣的拍著他的肩膀戲稱為“妹夫”!軒轅玥到是對這稱謂極為滿意,與若楓連喝三杯,彼此的眼睛裡皆是讓父親司忠明看的一頭霧水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若芙隔著桌子看著對面席上背對著自己坐的若楓,只看到那個紫色寂寥的背影,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母親給若芙添了一塊子魚肉,若芙慢慢的挑著魚肉裡面的刺突然想到若楓是不愛吃魚的,因為魚有刺,只是若芙幫挑了刺後,才會多少的吃一點。
而今,不同席,不同府,竟是連幫這個男子挑魚刺的機會都沒有了。
婚前忙忙碌碌若芙也沒怎麼見他,如今看著那挺拔的脊背,覺得若楓好似瘦了,還記得那日出嫁他背自己出去,一步一步走的極慢卻是極穩,那個脊背是消瘦的,甚至有些纖細,可若芙卻覺得打從心裡的安穩。
這個男子,妖嬈不羈,風流倜儻,桀驁不馴,嬉笑怒罵,卻實際上比誰都死心眼。
若芙滿懷心事的吃完了這頓家宴,根據習俗,若芙要留在孃家待三天,第三日再由軒轅玥來接回去,為此下午司家全家便闔府送了軒轅玥乘車回府,而若芙則繼續住在來自己做姑娘時住的芙福園。
親自分派贈送了給各處的禮物,給丫頭小廝的打賞,若芙便一頭賴在母親身上不肯鬆手。
柳氏也寵溺的抱著若芙,這個女兒自小便乖巧懂事,甚至都不像別的娃娃似得黏孃親,也極少撒嬌,而今見若芙已是出嫁的姑娘了反而如長不大的娃娃似得賴著自己撒嬌討巧,心中竟是沒來由的柔軟。
柳氏摸著若芙盤起的髮髻,細細的交代她將來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