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悅神情,儘可能地逼真。
到最後,他覺得違心的笑容已經被雕刻在了肌膚之內,想要回復原本的淡然樣子,都不太容易了。
拜堂,對他來說,是一天之中最痛苦的時候。
在他心目中,對面站著的穿喜服、戴鳳冠、蒙紅蓋頭的女子,應該是正在“穹樓”上沉睡的人兒。
眼前這個陌生人,根本與他毫不相干。
機械地行禮之後,喜婆攙扶著新妃,走向原本應該屬於霓朵所有的新妃住所。
接下來,他獨自應承熱鬧到幾近喧囂的喜宴。
中午喝走了一群人,傍晚又來了一群人接著喝。
蘇正一直跟在他身後,不時地用白水換掉他手中的烈酒,生怕他喝多了傷身體。
然,心底是苦的,就算喝的是水,味蕾感覺到的仍舊是酒精的味道。
喝到最後,竟真的有些醉意了。
“啊呀,我們家王爺不能再喝了,還得入洞房呢!”蘇正衝敬酒的人嚷嚷著,扶主子離開了喜宴。
那些人來賀喜是假,湊熱鬧確是真的。
就算正主兒不在場,他們依舊可以喝得風生水起。
所以,並未有人阻止蘇正的行為。
貝御風被管家攙扶到了新妃房門口,腳步便不再踉蹌。
“回去替我招呼客人吧!”如此吩咐完,他推門進了房間。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龍鳳喜燭早就點燃,把原本就紅火火的屋子渲染得更加喜氣盈盈。
“王爺”一直陪在新妃身側的喜婆迎上來,準備安排接下來的收尾環節。
“你出去吧,本王自己來就行了!”男子及時止住了喜婆的話。
“這”喜婆遲疑了一下,福了福身子,往門口走去。
儘管職業操守告訴她,如此草率是不對的,可人家新郎是皇室子弟,又豈是她一介普通百姓能夠反駁得了的!
“你,也出去吧!”男子又對新娘身側的陪嫁丫鬟說道。
然而,丫鬟卻沒有像喜婆那麼聽話。
她眼巴巴地望著新娘,囁嚅著說了幾個字:“小姐,我”
“鶯兒,你也一併出去吧!”新娘吩咐道。
遂,丫鬟這才挪著步子往門口走。
路過男子的時候,還不忘停下腳步、屈膝福禮。
只剩下新郎新娘兩個人,屋子安靜了許多,只能聽到燭芯燃燒發出的“噼啪”響聲。
好一會,新娘打破了沉默。
“王爺累了一天了,早點歇息吧!”
貝御風沒有即刻回應。
想了想,這才開口。
“小姐,本王有事要說。”
新娘遲疑一霎,“王爺請講。”
“是這樣的,本王一直執迷於遊歷外域,所以從來都沒有想過成家立室,只想一輩子不受羈絆,好好享受大好人生。而此次接受聖意,將小姐迎娶過門,實在是無奈之舉。請小姐放心,雖然你我在喜堂之上已經行過禮,但本王絕對不會掀開小姐的蓋頭,更不會與小姐有過格的接觸。待尋到合適的機會,本王定會奏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