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了幾個圈,一抹精緻的笑容在唇邊綻開。
不等杜威廉找的人去邀請,嚴美娜端著雞尾酒,深情款款的朝黃卓鐸他們走過來。隨著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的踢踏聲響,紫色雪紡裙下掩藏的姣好曲線瞬間扭到眼前。
“黃總,好久不見。”
黃卓鐸臉上不帶一點表情,他指指對面的位置,生冷的吐出一個字。
“坐。”
他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獰起眼睛看了嚴美娜一會兒,她會出現在這種場合的確令他沒想到,這個女人不冷不熱的與他互視,讓他從心底產生一種莫名恐慌的侷促。
那首《套馬杆》唱罷又換了一首《荷塘月色》,前奏的高山流水清澈動人,黃卓鐸晃神的只顧想剛才的那首歌,疏忽了嚴美娜看他的眼神中閃過的一絲險詐。
啊—頭痛欲裂!
黃卓鐸半眯縫著被陽光刺的睜不開的眼睛,天已經大亮了,他像受了驚嚇般坐起來,身上滑落的薄被,他才發覺自己赤/裸著,雙眼機警的環顧四周,是他辦公室的內間休息室。
他放鬆了神經,倚在床頭上冥想昨晚發生了什麼,他只記得碰到嚴美娜,酒喝了不少,但是還不至於連怎麼回來的都記不起來。1
摻酒了,他想起了嚴美娜給每個人都點了威士忌,他唯獨碰不得的就是摻酒,杜威廉想替他擋酒卻被嚴美娜激將回去,她是故意讓自己喝醉。
黃卓鐸轉動眼珠,顧不得宿酒的頭痛,慌忙從地上散落的衣物中挑了褲子穿上,赤腳走到衣櫃找出備用的衣服。黃卓鐸抬起胳膊嗅到了自己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陰毋的盯著床邊的被角下壓著的一隻絲襪,下頜骨被咬的作響,面上的懊惱與狠辣更甚了幾分。
他幾下又脫掉剛穿上的衣服,無視自己的赤/裸進了浴室。
圍著白色浴巾,陰沉的面色坐在床沿,髮梢上的水滴一滴一滴沿著髮絲滴落在黃卓鐸健碩的肩頭。
中央空調吐吐的釋放冷空氣,室內冰冷一片,而那個渾身溼漉漉的人卻全然不覺,他緊攥著雙拳,彷彿要冷卻他即將爆發的小宇宙。
矼矼幾下叩門聲,孫承翰推門探進半個腦袋,當他歪頭看見黃卓鐸坐在床邊才挪步走進來,又輕輕的帶上門。
“老大,你醒了?”
黃卓鐸抬起猩紅的雙眼獰起眼睛看了孫承翰一會兒。
“早上誰從這兒走的?有誰看見了?”
孫承翰心裡一驚還是如常日般自然的站在旁邊,回話道,“應該沒人看見。”
他頓了頓,得知有女人在黃卓鐸辦公室過夜,他一度以為是穆盈盈,詫異兩人發展火速,沒想到居然是嚴美娜。
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孫承翰疑惑的看著黃卓鐸開了口,不在意的責問,“老大,你怎麼會跟嚴美娜上床?威廉的派對”
黃卓鐸抬手打斷孫承翰下面的話,懊惱的合上眼,跟他猜測的一樣,真的是嚴美娜,牙齒在口腔中被咬的咯吱作響,黑眸再睜開時隱隱閃著憾人魂魄的狠辣。
“不用召他們上來開會了,有事打我手機,送我去機場。”
“老大,這幾個專案必須要碰一下,老張那邊盯的緊,三期的標段我們還沒有拿到手。”
見黃卓鐸已投入公事的狀態,孫承翰不禁鬆了口氣,黃卓鐸剛才的臉色不像就這麼輕易翻篇,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他很好奇黃卓鐸要怎麼對穆盈盈,小心翼翼的觀察黃卓鐸的表情,卻沒膽量追問。
怔了一下,黃卓鐸開始往身上套衣服,面上冰冷的看不出任何感情。
“過會我會遞簡訊給你,床扔掉,還有這些,統統都扔掉。”
黃卓鐸厭惡用的腳踢著地上的衣物,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穆”頓了下,“算了,等我回來再說。今天的事,不能有任何紕漏。”
身處異國他鄉的黃卓鐸一直困擾在今早的事件當中,表情中有懊惱、有悔意,更多的是冷酷可怕,陰毋的黑眸像魔鬼般詭譎,他在不停的翻看手機中的號碼薄,眼睛突地閃過一抹狠絕,手指輕觸電話撥出去。
等對方電話接通後,黃卓鐸很愜意的與對方閒話相談甚歡,半響才扯到重點,當他說明來意,回應給他的是一片沉默,之後對方很勉強的還是答應了,還多說了一句不著邊的話。
電話結束通話後,黃卓鐸得意的笑著,他將腦袋枕在老闆椅上,輕輕的搖晃著,手指輕鬆的彈在桌面上,右手又撥出去一隻電話,吩咐了幾句才徹底的將手機摔到桌上。
嚴美娜正在直播間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