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3 / 4)

小說:皇糧衚衕十九號 作者:標點

日本的櫻花,細看一朵朵的,也是小花兒。可一旦開成鋪天蓋地的一片,那種氣派,便是天下獨一無二了。”

費陽對秋姍投去讚賞的一瞥:“在法國的婚禮上常常可以看到,送這種花給新娘,是祝賀新人幸福的到來。大概是因為這種形狀像小鐘似的小花,令人聯想到喚起幸福的小鈴鐺吧。鈴蘭歷來被歐美人認為是象徵著幸福、純潔、處女,象徵著‘把幸福賜予純情的少女’的美好祝願。在蘇塞克斯古老的傳說中,勇士聖雷歐納德決心為民除害,在森林中與邪惡的巨龍拼殺,最後,他精疲力竭地與毒龍同歸於盡。他死後的土地上,就長出了開白色小花的鈴蘭。散播芬芳的鈴蘭,被認為是聖雷歐納德的化身,凝聚了他的血液和精魂。根據這個傳說,人們把鈴蘭花贈給親朋好友,意味著正義、平安與幸福之神,就會保佑著收花人的命運

“烏克蘭還有個美麗的傳說,說是很久以前有一位美麗的姑娘,痴心等待遠征的愛人,思念的淚水滴落在林間草地,變成那芳馨四溢的鈴蘭。鈴蘭是古時候北歐神話傳說的‘中日出女神之花’;也是北美印第安人心中的‘聖花’。浪漫的法國人,還有一個專門的鈴蘭節呢!在五月初的鈴蘭節那天,親朋好友之間互贈鈴蘭小花,象徵吉祥和愛情的祝福”

就在兩個女孩子聽得津津有味時,費陽突然結束了她生動的講述。小町扯扯費陽的衣袖:“還有呢,費先生?”

費陽抬頭看了看天:“鈴蘭的故事真那麼好聽?那就留著下一堂課,再講一個真實的,長長的‘鈴蘭的故事’——這草木之情,最是天長地久的啊!現在,還是請三位趕快到屋裡坐吧。俗話有‘貴人出門多風雨’一說。紫姨您看,這北平都多少天沒下雨了?現在卻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賓主幾人進了坐北朝南的正房。房間顯然是被一分為二了,隔著一道落地厚布簾子的左側,不知道主人用來派什麼用場。可以待客的右半邊,果然是樸素、簡潔中,透著優雅的藝術氛圍——越南藤的靠椅一長兩短,配著同樣工藝的茶几、小櫃子和裝飾架。架子上放著來自法國和其他國家充滿風情的紀念品,有土彩陶罐、木刻圖騰、十幾部裝潢精美的歐文版世界名畫彩印版畫冊

還有一個碧色玻璃眼珠兒的法蘭西洋娃娃,身穿一件墨綠色的古典絲絨連衣裙,足蹬一雙做工精製的黑色羊皮繫帶小靴子,漂亮得令小町忍不住跟“她”四目對視了好一會兒。

小町忽然覺得:這個娃娃的臉,實在很像費陽為大浦疾筆而成的那幅肖畫素描——那個她“親眼見證”到的“舞會放毒嫌疑人”。

一位看不出具體年齡的中年女人,腳步輕得像貓一樣走進門。她身著一套素青色的布衣布褲,一個油亮的小發纂兒挽在腦後,全身上下,潔淨得一塵不染。這女人的表情,冷漠得如同被抽空了感情神經的“行屍走肉”一般——秋姍的腦海,竟因此閃過了這樣一個陰損的字眼。

只見費陽對那女人打了一個旁人不知所云的手勢,女人便一聲不響地走出門去

費陽見兩個女孩子滿臉費解的表情,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聽說過嶺南的‘自梳女’嗎?”

小町畢竟是搞新聞的,對這個名詞似有耳聞:“聽說在廣東順德一帶,自梳女的風氣一度比較盛行。好像是從前朝的中晚期開始延續至今的”

費陽讚許的直點頭:“對,她就是一個來自順德均安鎮的自梳女。上百年來,當地的繅絲業一度十分發達,許多年輕女性因為能夠靠打工養活自己,就不再願意嫁人去婆家受氣。但是從十幾年前開始,嶺南的繅絲加工業嚴重衰落,她們又紛紛為了生存,奔波到南洋或附近的大小城鎮做女傭,也有人靠手藝勞動口。比如,編織蓆子、做女紅”

小町追問:“我一直就沒搞明白,那‘自梳’二字從何而來呢?”

“看見她頭上的那個小發纂了麼?我們廣東當地的婚嫁傳統,跟長江流域以北的地區,也是頗有相似之處的——沒有出嫁的女子,梳一條長辮子在後面的;出嫁那天,就要由人把頭髮挽成個圓圓的發纂。這是婚禮儀式非常隆重的一部分,‘自梳女’,是指這些自願由自己把頭梳成發纂,以示從此不婚不嫁、吃齋敬佛的女性”

就在這個時候,那位活生生的“自梳女”端著茶壺茶杯走進來,頓時滿屋漂浮著一股濃郁的花香味。

“自梳女”依舊是那樣腳步無聲,面無表情地退了出去,對客人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毫無心理反應一般。

“這是我們廣東家鄉的英德紅茶。來,嚐嚐,看喝得慣不?”費陽殷勤地招呼著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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