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三老爺當晚聽了崔氏的回話,只長長地嘆了口氣,榮珢則是眉頭緊鎖,眼巴巴地看著阿霧。
“你倒是去幫我問問音姐兒啊,難道都這樣了,她還不願嫁我,那她還能嫁到什麼人家啊,這不是害了她麼?”榮珢很著急。
阿霧道:“不嫁你也沒什麼,以唐閣老的身份,將音姐姐外嫁也不是難事,外官知道你們的事的人也不多,就算知道了,也有一大把想攀附唐閣老的,何況事急從權,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兒。說開了,大方講理的人家也不會怪音姐姐。”這是實話。
“啊,怎麼能這麼說呢,唐閣老怎麼捨得音姐兒外嫁?”榮珢暴躁起來,在園子裡踱步噴氣,“你倒是幫我跟音姐兒傳傳話呀。”
“你以為我沒有啊,但是我給音姐姐寫的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樣,估計根本送不到她跟前,或者送到她跟前了,她的信卻送不出來。”阿霧在老爹和二哥身上套不出訊息,早就另謀出路了,結果還是死衚衕。
“你們秋獮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啊?”阿霧也快要暴躁起來了。
榮珢“哎——”了一聲,“說了你也不懂。”然後噴著氣兒走了。
這件說了阿霧也不懂的事,很快就浮出水面了。
隆慶帝下了旨,為膝下僅存的四個皇子各延名師以授書講學,每旬至少一次。榮三老爺被指作了四皇子楚懋的師傅。
這對榮吉昌來說簡直不次於晴天霹靂,他的整個人生的進取和理想都被迫中斷了,而唐閣老不允婚,他也能理解,毫不生氣,易地而處,他只怕做得更絕。
難怪這幾天榮老爹一下朝就自己關在書房裡,應酬也沒有了,榮府以門可羅雀來形容也不為過,以前就算稱不上門庭若市,但往來的人也把個新作的門檻給磨圓了,再對比如今,真真兒的世態炎涼。
闔府大約只有阿霧在得之訊息後,嘴角上翹的幅度超過了上弦月,且保持了不下一刻鐘,這真是叫如有神助啊,或者通俗地講,走狗屎運了。
榮三老爺如今攀上了四皇子,只要在哀帝登基時,低調行事或忍辱負重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