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
“祖母,此言差矣!妻子為夫君生兒育女,身為丈夫的卻因為妻子懷了身孕而分居他室。要我來說,這樣的人與畜生無異。”陳琦淡淡的笑,好像這個話題不值得一提,“更何況。我那書房中供奉著聖人畫像,一個賤婢居然也敢登堂入室,若是讓仕林人士知道了,豈不是恥笑與我?”
賤婢?石竹石燕聽到這個詞,立刻仰起了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杜昭和胡媽媽則是交換了一下眼色,依舊不動聲色。
珍珠被氣的渾身發抖自己真是沒臉了,今天這些話傳出去之後,只怕自己會成為整個陳府的笑柄。心中又暗恨老主母,你就不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暗地裡規勸郎君。
“胡說什麼?珍珠侍候我多年。我將她送與你,也不過是怕你以後無人照顧。你當著我的面左一句賤婢,右一句賤婢。此話何意?”別氏厲聲道。
陳琦輕輕笑了笑,“孫兒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倒是從來沒有聽過。祖母往自己孫兒屋裡塞人的道理。不過孫兒倒是聽說過,在那些破落戶家裡,經常有兒子覬覦老子的妾室,孫子覬覦祖母的婢女”
別氏錯愕萬分!當年自己生第一個兒子的時候,阿姑也是這樣做的,自己雖然有些不情願,可是在大道理上面自己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而且自己的兩個兒子也是這樣,所以幾個孫子才能健健康康的長大成人。
當然,她有意無意的忽略了那個潺弱的琳哥。絕不相信由於自己的逼迫,讓大兒子在大兒婦剛剛懷孕便遷出居室到書房居住。大兒婦受了刺激再加上對丈夫的失望,才生下先天不足的琳哥。
怎麼到了孫子這裡,這事情就有些變味了呢?自己怎麼就變成往孫子屋裡塞人了呢?
“這樣的人家,通常不能長久,過不了幾年,便落個抄家滅門的下場!”陳琦涼涼的說道。“孫兒讀了聖賢書,方才知道,妻賢不招禍的道理。家有象晨兒這樣的賢妻,這世間的女子於我不過是紅粉骷髏罷了。”
說完了後又向別氏深揖一禮,“孫兒剛剛考中探花郎。未有絲毫的建樹。家中已然妻妾成群!朝中諸公會怎麼想我?以後孫兒還有何臉面和別人議政?已身不正,何以正天下?”
“求祖母可憐可憐孫兒探花郎得來不易,放孫兒一條活路吧!”說完了之後跪在地上,五體投地,淚水漣漣的,“以後孫兒定會加倍孝順祖母!”
別氏聽得臉色煞白,身子搖晃了一下。珍珠手疾眼快,趕緊上前將她扶住。她哽咽了一下,指著跪在地上的陳琦說不出話來。
自己明明是一番好心好意,這世上哪個女子懷孕後不是和丈夫分房睡的,若真是夫妻倆人還在同一房間安睡,年輕人不知節制,到時傷了孩子可上哪裡後悔去?
想說些什麼卻不知應該怎麼說,又看了看這滿屋的僕婦,有自己的,還有天然居的,雖然大家都低著頭可是她想都能想到在這些人的心裡不知是怎麼笑話自己的。
她指著跪在地上的陳琦“你、你、你”連說了三聲你,恨恨的甩了甩袖子,帶著眾僕婦氣呼呼的準備離開。
鄒晨抬起頭看著走到門邊的別氏,緩緩的笑了,“祖母真是疼我,得知我懷孕後,立刻將我的夫君趕到書房裡,又為我的夫君找了人服侍。晨,多謝祖母對我的厚愛!”說完了後,果真在床上拜了一拜。
別氏聽得趔趄了一下,握著珍珠伸出的手,使勁的掐著,強忍了滿腔的怒氣“哼”了一聲甩手離開。
珍珠被她掐的手背都出了血,可還是忍著痛,不敢撥出聲來。
陳琦等到別氏離開了屋子,從地上一躍而起,讓滿屋的僕婦都下去,只留下杜昭和胡媽媽。
“快!給我找一件衣裳,我要去找祖父。”陳琦焦急的把身上的衣裳脫下,只穿著中衣。
然後坐在床前,柔聲道:“你只管在家裡安心的休息,這一段天然居就交給兩位媽媽。若是我那幾個妹妹再來煩你,你只管拿你頭暈的藉口擋了去。我要馬上去見祖父,一會回來後再和你細說。”
陳琦今日便算是和自己的祖母翻臉了,在孝道大於天的古代,只要別氏在外人面前說上幾句,他的前途他的未來便會化為一片烏有。可他沒有退縮,為了能保護鄒晨,毅然絕然的挺身而出。
“一切有我!”陳琦輕聲安慰鄒晨。然後換好了衣裳就往擷英堂的靜齋書房而去。
陳琦在想,祖父已經失去了父親的敬意,早已經後悔不迭。現在父親除了給自己寄信的時候順便往家裡問聲好,基本上就不再和陳家有任何關係了。如今祖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