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停的有親友來拜訪,詢問他們可否將他們安排到鄒家挖金礦的隊伍中去。陳宗長更是數次將陳琦叫過去詢問,難道鄒家就沒有給自已留下金礦嗎?陳琦次次都說確實沒有留下,鄒家將金礦全部上交了。
陳宗長又苦口婆心的勸告他,鄒家畢竟是你的親家,他們有什麼事情未必會和你細說,你母親子又是出嫁女,說不得不知道家裡的事情。你不如這一段多往鄒家走走,多和你岳丈親近親近!
陳琦只覺得好笑,陳家兄弟之間相互壓軋,難道天底下的人家都會和陳家一樣嗎?鄒家的情況別人不知道他是清清楚楚的。鄒家所有的人,在這次金礦事件上採取的是投票制,一旦投票決定的事情,那就是不容更改。再說了,鄒家給鄒晨的陪嫁已經足夠多了,十萬貫的陪嫁,在大宋朝也算是頂尖的了,何必還要在意一個金礦呢?
只是既然祖父說讓帶著鄒晨多回孃家,他很是樂意。於是,便三不五時的帶著鄒晨回鄒家莊,有時乾脆留宿不回來。
陳十三知道金礦的事情後,立刻給陳琦來了信,告訴他君子之所以為君子,乃是有所為,有所不為。金礦雖好,然而並非是陳家的東西,讓他不要生出那妄念,好好讀書,將來進了翰林學士院,以後做一個萬民稱頌的好官、朝廷依賴的忠臣,這才是君子之道。
錢財雖好,終有花完那一日。讀書再苦,終生受用無窮。
陳琦深以為然,將信給鄒晨看了之後,鄒晨笑道:“怪不得我要嫁進陳家,原來咱們真是一家人!”
夫妻倆個相視而笑。
雖然陳琦和鄒晨能躲到鄒家去尋個清靜,可並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躲開。
這一日,鄒晨正聽著杜昭彙報天然居的用度支出,便被擷英堂叫珍珠的一等女使給請走了,到了擷英堂看到琳哥的渾家鄭氏已經在了,幾個嬸嬸正圍著祖母和一個老婦人在打趣逗她們開心。看到鄒晨來了,紛紛露出善意的微笑,頷首點頭。
別氏指著一名和她差不多年紀的老婦人笑道:“這位是我的妹妹,你應該喊姨祖母的。”
鄒晨聽了這話,便低身福了一福。然後向祖母和幾位嬸嬸見了禮,又和鄭氏也見了禮。
小別氏將鄒晨上下打量了一眼,見到她穿著一件鵝黃底緋紅富貴花大袖羅衫,下身一條緋紅色花鳥紋長裙,外穿一件撒紅遍地金的褙子,身披赤金色披帛,腰間一條飄帶上飾了一枚玉環綬,和屋子裡穿窄褙子的那些侄婦們服裝大不相同,便心知這定是陳家最得寵的孫媳婦鄒氏。
又見她眉若遠山含翠,雙眼秋水盈動,臉是鵝蛋形,看起來既文雅從容又莊重大方,好一派大家閨秀的雍容華貴。
小別氏從自己手臂上褪下來一個金釧子,笑眯眯的要給鄒晨戴上。鄒晨方一接到手便覺得這釧子極為輕薄,似乎是空心的,覺得小別氏有些不知禮數。便笑著推辭,稱自己已有了許多金釧子,最後還是別氏出聲,鄒晨才勉勉強強的把金釧子接下,轉手就讓石竹出手接著了。
石竹將釧子接到手愣了一下,杜昭則是不動聲色的掃了她一眼,石竹隨即低垂著雙目後退幾步,露出不滿的神色來。
石竹在心中腹誹,我家的小女郎父兄皆為官身,你送見面禮竟然拿了一個空心的金釧子來給她,這明擺著就是看不起她。遂收起了自己對小別氏的一番恭敬之心,嘲笑起她來。
也不怪石竹生氣,大凡送人見面禮都是有定數的,若是有錢的,自然送一些好的,若是沒錢,其實送些帕子或是繡品,主人家也不會怪罪,但是最忌諱送空心的東西。因為這樣接禮人將來很還禮,你如果還實心的禮,他送的是一個空心的。你若是按空心的等價還,會被人嘲笑不知禮數。
所以給別人送禮,是很有講究的一件事情。既要考慮到自家的家庭環境,又要考慮到接禮人是否能還得起這個禮。
小別氏便問起鄒晨她父母長輩身體可好,在陳家過得習慣不習慣,陳琦待她可好,又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鄒晨恭敬的一一回答。
“姊姊,你這可是祖墳上冒了青煙啊!”小別氏問完了鄒晨的話,又笑著向別氏說道,“先是十三中了探花,接著琦哥再中。這十里八鄉,誰說起老陳家,不得說一聲好呢。”
“這十三,我打小看他就不是一般的孩子,肯定有出息!瞧瞧現在,可不就是成了朝廷的大官了嗎?外面人提到陳家,沒有不誇,沒有不服的。我的姊姊,你可真有好福氣,好生叫我這個做妹妹的羨慕!”小別氏笑盈盈的逗別氏開心。
別氏笑著說了幾句謙虛的話,不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