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塗了一層又一層的白粉,隨著井水的盪漾而扭曲變形著,頭髮就像是海藻一樣漂浮在水面上。
女人的眼睛開始向外湧出鮮血,嘴裡發出淒厲的桀桀怪笑聲,幽怨無比。
不一會兒,井水就被染紅,咕嚕咕嚕的冒著血泡,汩汩的向上湧。
殷紅的血液溢位井口,而後向地面漫開。
田荷花往後退著步子,陡然脊骨一陣發寒,冰冷刺骨的陰氣吹的脖頸處汗毛倒豎。
“還我命來——”陰測測的聲音貼著耳畔響起,拖長的尾調似勾魂的命索。
田荷花轉頭,一張被水泡的變形的臉放大在眼前,溼淋淋的黑髮垂至胸前,遮擋住半邊面容,另一半臉頰泡爛的臉皮耷拉下來。
“美女,開場白太老套了。”田荷花纖細的手指在左手腕處戴著的玉鐲上劃過,一根泛著紅光的細繩如同飄帶一樣從玉鐲中延展出來。
束靈索猶如小巧靈活的細蛇一樣纏繞上女鬼的身上。
女鬼顯然不知道田荷花還有這一手,反應過來時,猙獰著面容使勁掙扎著。
紅繩緊緊勒著女鬼的身子,隨著女鬼的掙扎,紅繩磨著她發脹的面板,一塊一塊的被掀開,血肉模糊。
鮮血將她的白色裙裾染成紅色,如同大朵大朵妖豔的紅色玫瑰綻放,“哈哈”
驀地,女鬼嘴中發出刺耳尖銳的笑聲,而後身上的血肉開始大塊大塊的剝落,最後成為一灘血泥。
像是一條遊蛇搖曳著身子鑽入草叢中,瞬間不見了蹤影。
束靈索回到了田荷花的手中,繞在她的手腕上。
雜草隨風擺動著身子,草叢上打著波浪連綿而去,瑟瑟涼風輕拂。
背後一道白影晃過,田荷花轉身,卻什麼都沒有。
田荷花一邊注視著四周的情況,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摺疊的白燈籠,將白燈籠開啟,白燈籠手掌大小,小巧可愛,對著燈籠內吹了一口氣。
陽氣拂過燈芯,瞬間燈籠就被點亮了,燈籠從田荷花的手心上悠悠飄起,“追魂燈,去!”
追魂燈在空中快速旋轉了一圈後,便朝著一個方向飄去。
追魂燈飄至門庭下後便停住了,懸掛在半空中,發出淡淡的橘黃色光芒。
可是卻不見女鬼的身影。
田荷花微眯起眼睛,束靈索甩出,鞭子一樣抽向門梁之上。
幾乎在同一時刻,蹲在門樑上的女鬼顯現出身影,伸出尖銳鋒利的指甲,猛地撲向田荷花。
田荷花握住束靈索的一端,另一端束縛在女鬼的脖子上。
“文素,你還記得楊柳河畔的牛大郎嗎?”
聽到田荷花的話,張牙舞爪的女鬼立刻停止了掙扎的動作,一動不動的看著田荷花。
這棟宅子裡原本住著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男主人是個商販,後來這個男的因為染了惡疾而不治身亡,沒想到剛經歷了喪夫之痛的女主人又經歷喪子之痛,孩子在湖邊玩耍時失足落水,溺斃而亡。
一時之間,家破人亡,心灰意冷的女主人跳下了家中的古井自殺了。
後來這間宅子裡便開始鬧鬼,半夜常常能夠聽到有女人的哭聲從屋內傳出。
“你定是有什麼冤情,受了委屈,我是來幫你的。”田荷花說道,撤了文素身上的束靈索。
束靈索一圈圈的纏繞在玉鐲上,而後沒入玉鐲中,紅色的光芒消失,通體翠綠,瑩潤光滑的手鐲與尋常鐲子無異。
文素身上怨氣極重,若是隻是對塵世了無留戀,現在早已投胎重新做人了,而不是留在世間做孤魂野鬼。
“你不是來收我的道士?”文素扒開了貼在臉上的頭髮問道。
文素身上溼漉漉的向下滴答著水,衣服上原先染上的大片鮮血變成了水漬。
臉上雖然還是膚色慘白,嘴唇紅的滴血,但比起之前那幅血肉模糊的樣子好多了,至少還能看出個人樣。
“你看我像道士嗎?”田荷花看著從水中撈出來一樣的文素說,“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在你身上真是得到了典型呈現。不對,你是女鬼,不過反正都是母的。”
文素飄著身體圍著田荷花轉了一圈後,說道:“不像。”
“你真的可以幫我?我一定要殺了錢三,不然我死不瞑目!”說道這裡,文素的氣息陡然轉變,戾氣暴漲,雙目腥紅,臉上的皮又開始脫落。
“咳咳,注意點形象。”田荷花對著上演畫皮一幕的文素說道。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