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由吳道長帶著大家去往蓮心塔的頂層。
雷道長和他身後的年輕道長帶著生死符踏上白玉石拱橋,不同於環池這邊的安靜,距離蓮心塔約莫八百米的草坪處烏壓壓的人群一片,有清虛學院的人也有驅魔學院的人,遠遠望去,綠色的草坪上分散著淡粉的顏色,淡藍的顏色還有深沉的黑色,好似一塊沾染了各種顏料的地毯。
一塊硃紅色的木板用絲綢懸空吊起,木板上方掛著二十塊方牌,分別用黑色的墨跡寫著進入蓮心塔二十個學生的名字。
人群自發的給雷道長讓出一條通道,站至木板的前方,雷道長一揮衣袖,躺在托盤中的二十張符籙紛紛貼到各自對應的方牌旁邊。
眾人抬頭看著木板上隱隱散發著光芒的符籙等待著結果
吳道長帶領著二十個人從塔底一層一層的跳至塔頂上方,二十一道身影敏捷的在塔層間穿梭,很快便沒入漂浮在塔頂周圍的雲霧中。
到了塔頂,吳道長從懷中掏出一個雕刻著繁複圖案的印章,將其對準牆壁上的太極八卦圖,印章的圓形底座按入八卦圖的中央。
放眼望去,雲霧繚繞,仿若身處人間仙境,清風烈烈吹來,裙裾被吹得胡亂飛舞,田荷花朝著塔下看去,透過繚繞的雲霧可以將整個清虛學院盡收眼底。
蓮心塔雖一共只有九層,但卻直入雲霄,站在頂端讓人一覽眾小,彷彿下一刻就要羽化成仙,登雲而去。
印章按入八卦圖中後,吳道長將印章開始順時針旋轉一圈,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以及他深皺的眉頭,都表明著旋轉這印章十分吃力。
“咔嚓”一聲,似是機關啟動的聲音,四周全是畫著詭異圖案沒有一絲縫隙的石壁緩緩地破開一條通道。
“祝各位好運。”吳道長那板正嚴肅的臉上仍舊是帶著一絲不苟的嚴厲,話語也是生硬冷淡的語氣。
“進去吧。”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二十個人魚貫而入,那迎面撲來著陰冷寒風的狹窄通道如同一隻蟄伏在黑暗中猛獸的腥臭口子,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待二十個人全部進入蓮心塔後,吳道長按著手中的印章反轉回來,伴隨著摩挲粗糲的聲音,石壁緩緩閉合,看不出一絲間隙。
進入通道後,眾人沿著階梯一步步往下,牆壁倆邊每隔一段距離燃著一盞油燈,昏黃色的火焰搖曳著身姿,彷彿跳著詭異的舞蹈。
陰冷潮溼的空氣讓人聞著有些不舒服,田荷花掃了一眼這些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油燈,燈盞中裝著的是暗黃色的屍油。
“你們說待會清虛學院的人會不會被嚇得尿褲子,哭爹喊娘啊。”
“哈哈,清虛學院能和我們驅魔學院比嗎?他們不就是靠著那幾張破紙嘛,沒了那幾張紙什麼都不是!”
“可不是,你說這要是自己一泡尿嚇得把符紙給澆溼了,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任人宰割。”
“天天靠幾張紙神氣,自己一點本事都沒有,能不栽跟頭嗎?”
“一個個長得和小白臉似的,老子一手就能夠提起一打。”
“聽說這次還混進了一個符徒,我看清虛學院是沒有人了,隨便抓一個充數。”
走在最前方的幾個驅魔學院的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譏誚道,他們統一著黑色勁裝,手臂上隆起的肌肉蘊藏著爆發性的力量,彷彿下一刻就會衝破薄薄的衣料。
常年練武的身子讓他們比尋常人看上去要高大威猛一些,久經陽光暴曬的面板黝黑而乾燥,使得他們的五官看起來更為粗狂一些。
每一個人的身後都揹著一把黑色的冷劍,透著一股肅殺的鋒芒。
淬鍊身體硬度,提高內力學習近身作戰技巧,和妖魔鬼怪對戰時,喜歡用手中的劍斬殺對方,因此驅魔學院的人一直很瞧不起清虛學院,對於這些天天手指掐訣,隨身攜帶符紙的人最為不恥不屑。
按他們所說的一個大爺們竟然和娘們一樣翹著蘭花指,去學女人學的東西,他們學院的女人都比清虛學院的男人更加男人一些,身上一天到晚帶著廁紙,沒了廁紙就屁也不是一個。
清虛學院的人沒有了符紙就是紙老虎一個,若是直接對打,那弱的和小鳥似的身子還不夠打的。
“哼!一個個三腳貓的功夫還敢在那裡吹牛皮,也不怕捅破了天。”聽到驅魔學院的人不斷地出言諷刺著,沉不住氣了的一笙忍不住回道。
還真是當他們清虛學院沒人了,一個個毫不避諱的越說越難聽。
“驅魔學院?我看是驅蟲學院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