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夜千狐之前誇讚的話語,“眾愛卿憂國憂民,實乃妖界所幸,萬民之福,本殿下甚是寬慰。”完全就是一個深深地坑洞啊。
現在誰敢再站出來不就是自打臉皮了。
夜千狐從九尾寶座上站起身來,長袍逶迤曳地,無風自起,蕩起陣陣漣漪,精美鈕釦上的瓔珞輕晃,碰撞出金屬細微冷硬的質感。
“恭送殿下!”
響亮的聲浪中,夜千狐修長玉立的身影離開大殿。
“千狐!”
剛進入內殿便看見一襲淡青素錦宮衣的畫荷巧笑嫣然。
印象中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顏讓夜千狐有片刻的恍惚。
“你手中拿的這是什麼?”迎面撲來的脫俗氣息讓畫荷無法靠近夜千狐半分,只好咬牙切齒的看著琉璃盆中的蓮花。
這株蓮花一日不除,她就休想靠近夜千狐,可是夜千狐幾乎盆不離手,和這株蓮花形影不離,根本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而且即便這株蓮花沒有待在夜千狐的身邊,她也沒有辦法對付。
“你髮髻上的那根木簪可以給本殿下看一下嗎?”節骨分明的手指指向畫荷插在墨髮上的檀木畫軸。
畫荷猶豫不決的看著夜千狐,皺眉摸著自己頭上的畫軸。
夜千狐也不催促,只是低頭愛憐的看著懷中的蓮花。
半晌後,畫荷抽出秀髮上的畫軸遞給夜千狐。
夜千狐接過畫軸後,琉璃盆中的蓮花便化作了一個美貌閉月羞花的女子。
纖指把玩著檀木畫軸,田荷花看著畫荷那眉清目秀分外熟悉的樣貌輕嘆了一口氣,畫軸在掌心恢復正常大小,畫卷攤開,花團錦簇,蝴蝶翩躚,惟獨中間空白了一塊。
“你是誰?”除了懼怕外,對於眼前的女子,畫荷的心裡生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道士。”田荷花揚了揚手中用鮮血畫著紅色咒文的符籙,“我是道士。”
畫荷向後退了倆步,而後眸光一狠,嗜血的黑氣四溢,整個人化作一灘墨水朝著田荷花衝過去。
帶著同歸於盡一樣讓人心顫的氣勢。
田荷花將攤開的畫卷擋在身前,手中的符籙貼在了畫軸上。
墨水準確無誤的潑向畫卷,在畫卷中橫衝直撞的掙扎著,扭曲成各種形狀,卻始終衝不出畫中。
漸漸地凝成一個女子的模樣,唇角的笑意似三月暖風,一幅栩栩如生動人的畫像。
田荷花終究沒有趕盡殺絕,她放了畫荷一馬,或者說是放過了魑魅,只是將畫卷用符籙封了起來。
捲起畫卷,黃色的符籙繞著一圈卷在畫身上,田荷花將畫卷放進了一個黑色古樸的盒中。
夜千狐從身後摟住了田荷花的身子,俯在她的耳畔呵氣如蘭,“我們出去走走吧。”
“嗯。”田荷花點了點頭,偏過臉頰時被夜千狐偷了個香。
雙手抱著夜千狐的手臂,十指交扣,田荷花偏頭靠著他的身子,笑得一臉甜蜜。
見此情形的人皆呆若木雞,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以確定自己沒有眼花,那個眉目溫柔含情脈脈的男子是他們如假包換的殿下。
直到膩膩歪歪的倆人從他們眼前走遠才回過神來,他們還沒有行禮,可是這似乎已經不重要,因為殿下壓根就沒有看到他們,雙眸中唯有身邊一人。
御花園中,一群鶯鶯燕燕正在整理儀容,聽她們下了早朝的爹說殿下帶回來的那個女子已經不成威脅,一時間大家都精心打扮自己期盼能夠和殿下來個美麗的邂逅或者偶遇,成為眾人豔羨的女子。
結果哪知道一來御花園,發現早已飄散著脂粉味,各大小姐扎堆。
放眼望去,全是花花綠綠,大家都想一塊去了。
“殿下來了!”眾美女嘴角剛掛起的喜色在見到夜千狐身邊的女子時陡然僵硬住。
小鹿亂撞的心頓時喀喀喀支離破碎。
夜千狐和田荷花倆人說說笑笑的離近,經過,然後又離開,似乎都沒有看到這些扎堆的美女,直接如同空氣一樣忽視掉了。
一個頗具姿色對自己十分自信的女子一咬牙一跺腳,甩著繡帕假意摔倒在夜千狐的身前。
表情柔弱的哼哼著,美眸盈水,秀眉恰到好處的蹙起,聲音似黃鶯出谷,“殿下”
雙眸在看到夜千狐精緻絕倫的俊臉後,立即目露痴迷之色,倆頰飛上紅雲,妖界最不乏的就是貌美之人,但是如此驚為天人倒是頭一次見到。
夜千狐步伐微沉,柔若無骨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