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荷花點了點頭道:“多休息一下吧,馬兒也會跑的快點。”
倆人匆匆填飽了肚子,便各自上客房休息。
浴桶內氤氳著白氣,纖細白皙的手指勾著腰帶,田荷花正欲解裳時,敲門聲響起。
開啟房門,店小二端著托盤,托盤裡放著瓶瓶罐罐,“小姐,這是和你一起的公子吩咐送來的。”
“哦。”田荷花接過托盤,關上門轉身進屋,聞著藥香應該是抹在皮外傷的藥膏,對此她已不驚訝,一路上,她和尹左很少交談,尹左寡言少語,心思卻極其細膩。
田荷花淨身後將清涼的藥膏抹在紅腫的地方,涼意沁入肌膚,輕柔舒爽。
一陣疲倦的睏意襲上身,田荷花鑽進被窩很快便睡著了。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田荷花猛地直起身來,什麼時辰了?卻被周圍的環境嚇了一跳,她不是在客棧裡,而是在一輛行駛的馬車中。
身上蓋的被子卻是昨晚她蓋了那條,淺藍色沒有圖案的棉被,還帶著被太陽光曬過後特有的味道,牆板上掛著她的衣物,床榻下放著她的靴子。
田荷花穿戴好衣服後掀開簾子,一紅一黑倆匹駿馬拉著車賓士著,尹左正坐在車架上夾著馬車。
“你睡的太沉了。”尹左清咳了下,聲音一如既往的磁性和清朗,因為疲累,而透著些少許的慵散,“我連被子一起抱你的。”
田荷花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沒事。”即使尹左掀開了被子也不打緊,她睡覺的時候穿著長衣長褲,捂著嚴嚴實實的,壓根就看不到什麼。
“換馬車了?”田荷花左右張望了下,寬闊的道路一望無際的樣子,倆邊的樹木綿延而去,快速的向後倒去。
“接下來的路走馬車更快些。”尹左濃黑的劍眉幾不可見的蹙了下,一揚馬鞭,本就快速前進的馬車速度愈發快了。
這樣也好,若是繼續騎馬下去,她估計要不能下地走路了,不過真的是馬車更快些嗎?
田荷花沒有心情想那麼多,只是望著前方的道路默默祈禱著。
——
黑暗幽深的地牢中,只有牆壁上的一盞油燈搖曳著火光,張牙舞爪著昏暗的影子。
火光映照著夜千狐的精緻絕倫的側臉,低垂著腦袋,墨髮傾斜而下,雪白的皓腕被冰冷的鐵索摩挲的血肉模糊,一滴滴向下淌著鮮血,血滴在空中牽扯出一條細絲,襯著那冰肌玉骨透著淫靡的旖旎。
“教主。”尹右站在地牢門口輕聲喚道。
見夜千狐抬起臉來慵懶的睜開眼睛,黑色的眼眸深邃而魅惑,尹右鬆了口氣,走上前去,“喝點水吧。”
將水袋的袋口對準那弧形優美的唇瓣,夜千狐喝了幾口清水後舔了舔嘴唇,晶亮的水液使得薄唇看起來潤澤飽滿,“尹左呢?”
他時而會清醒過來,更多的時候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變得嗜血殘暴,有的時候甚至感覺自己被別人奪了身體,思緒混亂,分不清哪一個是自己。
“屬下不知。”尹右垂首答道。
“抬頭看著本座的眼睛。”夜千狐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屬下不敢。”尹右驀地單膝跪地。
“你敢違抗本座?”夜千狐不悅的挑起了眼眉,伴隨著鐵鏈細微的響聲,修長的手指緩緩收攏。
尹右痛苦的皺著俊雅秀氣的五官,雙腳離地,慢慢地朝著夜千狐靠去,白皙的脖頸被無形的大掌扣住。
“尹左呢?”夜千狐不耐的問道,體內嗜血的因子蠢蠢欲動,他感覺自己又快控制不住了。
那妖異的絕美的面容近在咫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肌膚上,尹右幾乎能夠聞到那柔順發絲上飄出的幽香,黑眸中染上一絲血紅,帶著蠱惑人心的瀲灩,彷彿要將人吸進去一樣。
“接田姑娘去了。”艱難的從喉嚨中溢位話語,尹右便被夜千狐狠狠地摔向了斑駁牆壁,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抹掉嘴角的血絲,俊雅的面容上絲毫沒有狼狽之感,算算時間尹左應該差不多該到了。
“該死的!誰允許你們這麼做的。”夜千狐憤怒的吼道,到時候他傷了田荷花怎麼辦,怒火肆虐的燃遍四肢百骸,黑色的瞳孔一瞬間變成鮮豔欲滴的血紅。
夜千狐掙扎著,如同困獸般嘶吼著,鐵鏈發出巨大的聲響,“啊!”
黑氣陡然拔地而起,宛如旋轉的颶風,無風自起,狂風大作,燈火一盞一盞的被吹滅,黑暗鋪天蓋地而來。
“啪嗒”一聲脆響,而後是嘩啦嘩啦鐵鏈拖著地面前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