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瞬,又恢復正常,聲音卻是生澀:“到底是娶後,太過簡陋,不合宗制。”我也不打算多說,看著他無奈,我更無奈,心裡竟然有一種聲音讓我不要離開,煩躁地捋了捋頭髮,抬腳便走。
墨淺吟望著眼前不耐煩,大步離開的女子,心裡的苦意泛開,她這樣不願,他卻仍要做到最後,原來,他一直在逼她。但只要能看到她穿著嫁衣立在他身側,這些痛苦,忍得!
往後幾日,阿六阿七竟被派來象徵性地為我教授公制,還是如冊封公主時一樣,而我的權力,似乎還更大了,用一句話概括起來便是:無所不能。
“公主啊,工匠將金冠送來了,您試一試,若是大了小了,便立刻送去改。”我正翻閱著馮清日記裡記載的一些值得看的好書,都是些野史雜談,古人對這種書是很看不起的,所以極難找。
“放那吧。”我正看到精彩之處,哪裡肯放手。“公主,這”昨日送來了一些首飾,我也是如此,不像一般待嫁女子的興奮,更沒有將要成為一國之後的自覺。阿九在一邊看著都急,自家主子怎麼就如此不上心呢!
放下書,伸個懶腰,見阿九在一邊急得團團轉,我好笑道:“阿九,你怎麼了,內急就去啊!”
“公主,我說您再過十幾日便要大婚了,您好歹也笑一笑,這會兒又沒外人在,您偷著樂,奴才也不會嘲笑您。”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煞是好笑。我卻笑不出來。大婚那日,便是我與墨淺吟恩斷義絕之時,有什麼好高興的。
我淡淡一笑:“你家主子這叫端莊,這叫範兒?懂嗎你!”“飯?公主哦,奴才不和您開玩笑!”“得得得,去把那金冠取來,我看看。”果斷地打斷阿九的嘮叨,這廝煩起來,上可追溯到千年前,下能猜想到萬年後。
“成,奴才這就給您拿來。”這會兒樂得,跟自己成親似的。這是我的第二頂鳳冠,與鷺後的大為不同,雖稱金冠,其實只是一頂閃著金光的墨色玉冠而已。用墨玉雕成的鸞鳥嘴裡含著的,不是天地石,而是一片羽毛?我用手觸了觸那片紅色的羽毛,冰冰涼,有些軟,似乎不是真的羽毛。
好奇心頓起,將那羽毛一扯,竟散成了一根紅線,不,是絲我尷尬地將那紅絲遞給阿九,那廝苦著臉,搖搖頭,端著金冠出門去找候著的工匠。
我推開窗子,天有些沉,十五天,還有半月,我就能離開這個皇宮,重新開始生活。只是每多待一日,每多見墨淺吟一次,心裡的不捨便濃上一分。
拉開梳妝鏡下的幾個抽屜,裡面滿滿當當放著昨日送來的首飾,隨手抓起一個玉鐲子,便拖出一串,細細看,原來是一個連環鐲,九個玉環一個扣著一個,看似鬆散,其實連得精巧緊密,象徵長長變態。
翻了半天,找出一支玉簪子,或是為了襯著大婚的喜慶,許多首飾都是帶著紅色,比如這支簪子,本是一塊普通的白玉,因中間一縷纏綿的紅色,一圈圈暈開,便成為稀世珍品。
嘆了口氣,將東西一件一件放好,自敏銳力變強後,總是覺得有人在身後盯著我,轉身卻不見任何人在那裡,自嘲地笑笑,心裡竟浮起了墨淺吟的樣子。
墨淺吟側身將身體隱藏在窗樞後,他看出她對那些首飾並不上心,甚至在剛剛隨手就將后冠弄壞,他知道她的不在乎,不在乎墨鸞王后的位置,更不在乎他。可是,他卻在乎,在乎她夫君的位置,更在乎她。
民間傳說婚前三日新郎新娘不能見面,可是,我與墨淺吟已經有二十五日未見了。我笑笑,看著阿九小心翼翼地指揮其他墨奴將那套壓軸的後服抬進屋裡。“公主,後服做好了,您要不要試試?”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動手將繁複的後服一層一層地剝下來。
我無奈地皺皺眉,看來今日非得試穿一回了。三人七手八腳地將後服套在我身上,還真重,看著輕薄,原來這麼有分量!
“將那頂金冠也取來。”衣服穿好,我突然來了興致,打算完完整整地穿戴起來。這幾日,面色更加不濟,有時突然咳嗽起來,便咯出兩口血,卻還要小心翼翼地遮著掩著。
當一切得當,阿九巧手為我畫了個眉,上了些胭脂,整個人精神不少。回身看向那面大鏡子,自己都有些得意,真真是美人兒。與上次身著白鷺後服的出塵飄逸不同,這次一身黑衣,顯得高貴華美,似乎更具後相。
“這衣服太重了,我都有些走不動了。”我走了兩步,下襬拖在地上。“多走走便會習慣了。”阿九看著我毫不含蓄地大讚了一番,什麼仙女下凡,貌美無雙當我聽到他說我是瑤琴公主轉世時,我真恨不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