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們真的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相識?可,可她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為什麼?
“你,你的意思是,我們,我們老早就認識?這條項鍊是你送給我的?可是,可是,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真的!我應該以前沒有見過你”
她茫然無措的話,讓他不禁冷笑起來。他看著她,冷冷的看著她,似乎非常不屑於她拙劣的演技。他一下子扔開了她的手,用力的將她脖子上的項鍊扯了下來握在手中,揮開她努力想要搶奪的手,冷冰冰的說道:
“不記得了?啊,是啊,貴人多忘事啊!你既不想與我再有任何瓜葛,又何必回來在我面前惺惺作態?裝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打算給誰看?!既然你把一切都忘記了,那麼,它在你那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有權收回屬於我的東西。你走吧,以後也不必再來了。我的生死與你無關,我也不需要你的感謝與同情,從來都不需要!”
“狄班長!狄班長!你不能這樣做!那是我的東西,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道理的從我這裡搶走?如果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的話,也應該解釋清楚,你不能”
“不能?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現在我只是拿回我的東西,有什麼不能!我和你之間沒有話要說,也不想聽你的解釋,所以,現在請你帶著你的這些東西出去,我要休息了!韓菲小姐!”
他當著整個病房的人,毫不客氣的對她下達了冰冷無比的逐客令。隨後一把掀開了被子,下了床,走到窗邊,在她的驚呼聲中,沒有半點猶豫的將那條項鍊丟出了窗戶。
“啊!不要”
她大叫著,飛身撲了過去,想要抓住那條被她珍視了許多年,甚至不惜性命也要去找回來的項鍊。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她絕望的扒著窗稜,眼睜睜的看著它飛出了窗外,“撲通”一聲落進了外面的江水之中,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憤怒,是的,幾乎能讓她燃燒起來的憤怒。她長這麼大,從沒有這樣的氣憤過,甚至那年在查爾斯頓做畢業論文調查的時候,被一些當地的種族主義者當成是日本妓女公然調戲,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憤怒過!
她激動的渾身發抖,雙手緊握成拳,憤怒的朝著他大叫,將滿心的怒火與深深地不解朝著一個原本讓她充滿感激之情、充滿好奇心的人身上發去。
可是被她怒吼著的物件卻絲毫的不以為意,反而面無表情、慢斯條理的在一片鴉雀無聲的眾目睽睽之下,和衣躺下,閉了眼睛,靜靜地睡下。
“為什麼?為什麼要扔了它?!”
她朝他撲了過去,氣憤不已的拍打著他的被子。他依然不為所動,依然閉著眼睛冷冷的回答道:
“那是我的東西,我高興怎麼處置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
“你!你,你無賴!混蛋!”
她被氣得口不擇言,恨恨地直跺腳,搜腸刮肚的想要從詞庫裡找出一兩句罵人的話來罵他,卻發現自己的所受的文化教育裡缺少了這一點,她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來。最後能夠想到的就只有這兩句通俗易懂的“國罵”了。
“多謝誇獎。”
她的眼淚此刻已經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可他卻還是好以整遐的閉目養神。房間裡靜得彷彿一根針掉下地都能聽得見,沒有人說話,不,應該說是沒有人敢說話。其他病號全都三緘其口的噤聲不語,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對於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免費讓他們觀看的這幕“大戲”,著實不知道該怎麼看下去。他們倒是好心想過要勸架,但卻被那個班長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勢所震懾,眾人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沒人敢上前。
這時,門口施施然的走進來一個人,打破了這種令人窒息的僵局。來人正是先前離開的少校秦耀榮。他接完電話,處理了手頭要做的工作之後,便興沖沖的又過來看看韓菲這裡的情況。哪裡知道,一進門,就感受到氣氛不對,一張張臉全都苦著,好象受了多大的罪似的。再看韓菲,小臉繃得緊緊的,忿忿不平的模樣,眼睛裡還有淚光盈盈,好象在生氣。
他走了過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狄爾森,不明所以的問道:
“這是怎麼了?怎麼大家都是這麼個奇怪的表情啊!哦,狄班長已經回來了,菲兒,你剛才不是找他要親自道謝的嗎?謝過他了嗎?”
他的話音剛落,韓婉婷就聽見了床上傳來了輕輕地哼聲。她氣鼓鼓的回頭看了看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