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感真好啊。
“你平日用什麼洗頭髮?”
“?”
男人不解地從鏡中瞄了賀蓮一眼。
“咳,你不要多想,我只是羨慕你的頭髮,很順滑。”
他能說那是天生的麼!
如果說出來小丫頭會生氣吧。
於是男人仍然保持沉默。
下一刻,當人皮面具撕下之時,賀蓮已經顧不得生氣了。
她愣愣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不同於晁國地域男子的臉,稜角分明的輪廓,刀削的下巴,深邃的五官,鼻正唇薄,一雙如鷹凖的淺棕眸子,銳利,充滿自信,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威嚴。
那張臉,硬朗中不失妖魅。
那張臉,襯托男人如神祗般尊貴的氣質。
那張臉,絕對堪稱第一美男子,與姬姬並列。
之所以並列,是因為他們二人的俊美完全是兩種風格,姬姬是中性如女子般的柔美,淳于是屬於男人硬朗之美。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賀蓮看傻的原因這張臉是埋藏在她內心一直不敢去回憶的一張臉,日子越久掩埋得越深,曾一度以為她已經忘記了,如今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頰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她膛目結舌,本能的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啊——!這是她老公!~!
燻!
震驚過後,內心狂亂咆哮,頭皮發麻。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她老公怎麼會出現在這?
可又有什麼不可能,連眼鏡男凱希都出現了,她曾經還打趣的自嘲過沒準他老公也會回來看她。
只不過打趣和真想始終是兩碼事。
這,這,這太可怕了!
潛意識支配著她顫抖的雙腿瘋狂逃離,奔出寢殿,漫無目的的,沒有方向的狂奔。
等精疲力竭,噗通一聲趴在雪地裡時,沒有意識到她已經跑到了半山腰。
周圍除了黑暗便是呼嘯的風聲,雪地冰涼,卻不覺得冷,她足足趴在地上半個時辰也緩不過來勁兒。
她老公來了,那個是真的燻嗎?還是隻是樣貌相同?還是和郭希一樣不同時空的同一個人?
賀蓮想不通這麼玄幻的事兒,也不想去想通。
她一直在糾結,為什麼她的第一反應是想逃而不是撲上去抱住他?
這不是她上輩子深愛,而且是唯一愛的男人嗎?
還是說,她變了
變得已經不是原來愛著燻的她,變得無法面對,無顏再去面對燻——她的老公。
不知不覺,心頭一酸。
兩道熱流滾落,視線隨之模糊。
翻轉身,大字型躺在雪地上望天,晴朗的天空,繁星若唾手可得,伸出手,拳頭一握,什麼都沒有。
突然,一道高大身影遮住了繁星,那人就像神抵一般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飄逸的銀髮,精緻妖嬈的臉龐,美輪美奐,無可挑剔,那曾經封鎖的情感一瞬間湧了出來,竟是有些頭暈目眩,仿若他周身被霞光籠罩,只要一與他碰觸整個世界將會崩塌,再一睜眼已是回到現代。
大掌覆住了小拳頭,冰涼不帶一絲溫度,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你怎麼了?”
將她拉起,望著她,眸中沁著一汪深情。
撕下面具,似乎將男人心的枷鎖同時開啟,不再掩埋內心真正的情感。
不敢再與他懾人的眸子對視,賀蓮低垂了眉眼,她,變成了沉默的那一個。
出於男人的自信,他以為小丫頭被他的驚人美貌所震懾,對她的反應沒有多想。
猶豫之下,他沒有鬆開大掌,拉著她的小手,在半山腰上散步。
男人看起來依然冷情涼薄,平直雙肩上似有什麼壓著,緊繃的身軀給人舒展不開的感覺,難道他也跟她一樣緊張嗎?
他走在較前的位置,吹過來的衣襬卷著她的腿兒和她小仙兒的白袍交纏在一起。
兩世的牽絆,無聲的默契,突然將他們拉近,不自覺的彷彿他們生來就該認識,就該走在一起,就該這樣手拉著手彼此屬於對方。
“我再留飛雪宮一段日子,等你的朋友康復再一起上路。”
好聽的聲音夾雜著風聲顯得悠遠綿長,如一道神旨令人無法拒絕。
心飄了,魂飛了,那要回晁國的堅定意志頃刻瓦解。
曾有那麼一瞬,她想跟著這個男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