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事兒擺到檯面上了,不如今日都說個清楚,猜來猜去她也心力交瘁。
“不許胡說,我對父皇的忠誠日月可鑑,尉遲家造反證據確鑿,父皇親自頒旨誅其九族,他半路逃了,捉他回來有錯嗎?”
“郭希,不要將你父皇捧得太高,皇帝也會被矇蔽,皇帝也會犯錯誤,雖然我沒有證據,可我相信尉遲塵一家是無辜的,若是真有造反之心,他應該時刻留守都城,積蓄兵力,豈會大老遠主動請纓跑到東海去打什麼海盜。尉遲家一直在朝堂上保持中立,興許如此得罪了一些人”
賀蓮說到這語氣頓了頓,她看向郭希,言下之意,得罪你的皇后老孃。
“我不求你能即刻放過他,我只希望你可以多給他些時間,去調查一下尉遲家是真的造反還是遭人陷害。”
賀蓮說得中肯,有理有據,郭希認真聽了進去,對於父皇,他的確過於盲目聽從而忘了追查事情的真相。
良久之後,緊繃的俊臉鬆了鬆,“好,我答應你,暫時不去捉拿他,不過,你可否也答應我一件事。”
“你先說什麼事,我再考慮答不答應你眾寵——娘子狠彪悍。”
郭希來氣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尖,一口咬死她算了。
“小野貓,一點虧也不吃!尉遲塵手裡掌握著一塊可操控十萬大軍的虎符,父皇讓我捉拿他主要也是為了這個,若你能勸服他交出虎符,我便相信他對東嶽國的忠誠,我會放過他。”
難怪會對尉遲塵窮追不捨,若只是毫無價值的活死人,至於費那麼大周張去追捕嗎。
原來如此啊。
“好。我答應你。”
想不到她心急火燎的趕回去救尉遲塵,竟是在馬車裡直接將尉遲塵的事給解決了。
雖然仍未擺脫嫌疑,不過起碼他的命暫且保住了。
聊了許久嚴肅的事,倆人之間撩起的慾望也似乎熄得差不多,互相鄭重道別,擁抱,期待下次的見面。
待馬車再次啟動時,賀蓮的心情整個都不一樣了,輕鬆,愜意,想著等會還有她可愛的燻隨行,連小心肝兒都噗通噗通快跳了起來。
在城外等了大概一個時辰,遲到大王終於出現了。
氣定神閒地上了賀蓮的馬車,劍直的眉緊緊一蹙,他聞到了一個不該聞到的味道——梅香。
“郭希來過?”
這聲真冷,馬車內溫度驟降到零下二十度,幾乎把賀蓮一瞬間催成冰棒兒。
質問又含帶怒意的語氣,讓賀蓮心裡很矛盾,不喜歡被管著,可又喜歡他的在乎。
睨了他一眼,嗔怪道:“不行朋友送行嗎?”
男人抿了抿唇,沒說話,顯然他不信這只是送行那麼簡單。
燻這人向來我行我素,皇宮對於他來說又沒有歸屬感,能在臨走時留下一張字條“兒臣回一趟飛雪宮,很快回來。”已是算對翎妃娘娘的負責。
只不過這個“很快回來”,皇帝不知道這意味著很久,很久。
在路上,賀蓮將認識凌闕的始末坦白地告訴了燻,當然技術性地迴避了她和凌闕感情線。
當知道凌闕被自己打傻時,燻忍俊不禁,堅持說自己是嬴的那一個。
懶得戳破男人小小的虛榮心,賀蓮還順便捧了他一番,讓他心甘情願地替凌闕療傷,解毒。
賀蓮的心情是既緊張又激動,期待著凌闕變正常的那一刻,興許她就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小哥哥了。
至於白嘟嘟,虞香給它準備了一個平整的籃子住在裡面,天天像寶貝似的手裡捧著。
嘟嘟起初被打時,賀蓮都不敢將此事告訴虞香,直到傷好了差不多了才肯讓虞香見到嘟嘟。
小仙兒心疼壞了,直到跟著上了馬車,時而見到嘟嘟無法行走的模樣,還忍不住要大哭一場。
虞香一哭,燻便會很不耐煩地讓他閉嘴,虞香立馬止住哭聲咬著粉唇兒一抽一抽地抹眼淚。
賀蓮總是不厚道地笑出聲來,再偷偷掃一眼那闔眸小�睦涿婀�鞔筧耍�隳薌�僥塹��鍥鸕拇澆恰�
愜意的旅程啊~!
途經驛站的時候,賀蓮給姬羨壹寫了封信讓他轉交給路昭,信上說她找到了神醫能夠治療小白的病,讓路昭帶著小白即刻啟程去金豪山會合。
馬車一路急行,很快他們便駛入了晁國境內,又過了些時日,他們到了裕州城。
走之前,賀蓮可是清楚記得她的棋子哥當上了堂堂裕州知州,於是決定先在裕州落腳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