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蓮點了點頭,不過面上卻並未浮上喜色。這種事不能掉以輕心,以為發現了個倉庫就能一概解決的。他們此番做法的目的是什麼,單純是為了錢嗎,有沒有別的原因,因為那家賭場正是前涼國餘孽梁銘手下開的,欺負她金豪山又是這一批人,會不會太巧了?
上次梁銘被尉遲殺死之後曾帶人圍剿過那個賭檔,然而人去樓空早已找不到魏三的身影。
“一筒哥,你去打聽一下那賭檔現在的老闆是誰,帶他來見我。”
“是。”
“對了,態度友善一點,就說賀寨主有合作意向,想與他詳談。”
“知道了。”
等人帶來時已經是翌日晚上。賀蓮頗有不滿,據一筒哥說這間賭檔老闆名叫梅寺,魏三潛逃之後那一地段公開發售後他盤下來繼續從事賭博行業的,他昨日便知道自己找他,卻姍姍來遲架子比她家那位宮主大人還大,說來賀蓮能不生氣麼。
氣歸氣,在見到梅寺時,她神態依然自若如常,讓對方猜不透自己真實情緒。
議會大堂裡,坐在那屬於代表賀大寨主身份的虎頭椅上,嬌小的身軀,威嚴無比,緊繃的臉頰,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
“梅老闆,你好。”賀蓮一向先禮後兵。
身形矮瘦的男人臉頰凹陷,顴骨突出,看起來十分狡猾。“賀大寨主好,昨日家中孩兒陡感風寒遂而今日才來拜訪,望賀大寨主見諒。”梅寺深深鞠了一躬,那臉上帶著比奧巴馬就職演說還真誠的笑容。
賀蓮不敢掉以輕心,這種在道上混的,開賭場的人哪有善類?更何況呵呵,賀蓮不屑地一笑,決定先發制人,“梅老闆,實不相瞞我金豪山想壟斷這附近的賭檔。”
“壟斷?”
“以金豪山為中心方圓五百里之內只有我一家正規賭場,其他地方沒有我的准許不得擅自開業與我金豪山競爭,我出高於你店鋪市值價格十倍買你的店,你意下如何?”
梅寺微愣,然那一抹慌亂稍縱即逝,“賀大寨主果然豪氣,不過,這樣做未免有些絕情吧,那讓我們這些小輩們靠什麼吃飯?”
“放肆!”賀蓮怒瞪了雙眸猛一拍虎頭椅扶手,“你覺得以你的身份有資格與我說‘不過’二字嗎?我耐著性子與你商量,你是不是就蠢到以為我是真的想與你商量?”
冰冷帶著刺的語氣一句一句剜著他的肉,生疼生疼,堂堂一山之主,又傳聞是晁國兩大幫派幫主,他豈會不怕?弄死他簡直如踩死一隻螞蟻般容易。顴骨一抽,梅寺驚恐的眸子快轉,到底是出來混跡的人,他很快鎮定下來,“不瞞賀大寨主,我梅寺家一家都為了這家小小的賭檔傾盡所有,幾個月來經歷頗多,不是銀兩所能衡量,不過,若是賀大寨主想一意孤行,我等小輩的確沒有資格反抗,可強佔他人賭檔一事若傳出去,對賀大寨主的名聲實在”
哼,想用名譽來威脅她?賀蓮根本沒有壟斷賭檔的打算,她只不過在試探梅寺對自己的懼怕程度。
顯而易見,那地下倉庫是跟梅寺脫不開干係了,從他膽量上也不難看出他的背景比想象中要複雜。
“梅寺,我不妨告訴你,名聲這東西在我這已經不值錢了。何況,被人懼怕有何不好?”賀蓮眯著眼睨著梅寺,幫派大姐大的氣勢有模有樣。緩緩起身,朝梅寺走去,雖仰首望他,卻是高傲地抬著下巴,“一筒,梅寺出言不遜冒犯賀大寨主,把他關起來,晚上派人去收他的賭檔!”
“是,大寨主!”一筒聞言過來抓他,這下子梅寺徹底慌了,他只聽說有不要命的老大,卻從未聽過不要臉的。
賀蓮不是不要臉,嚇唬人的她怕什麼?
“賀,賀大寨主,不要抓我啊,我一家老小都指著它了,可不能沒啊!”
“胡扯!”賀蓮一聲厲喝,俯視著陡然間對她下跪的梅寺,“你一家老小?你有小嗎?你梅寺只有一妻三妾,你有腎疾,娶了四個都不能生,還想騙我?!”
梅寺大駭,面色鐵青,一直以來將家人隱藏頗深,沒想到這麼容易便被這小姑娘給查到了。痛恨自己的輕敵,還以為金豪山能火起來是這小丫頭身邊的人幫助,只要他氣勢強硬一點便會拿他沒辦法,何曾想這嬌小玲瓏的丫頭竟然是一隻馬蹄蓮,美豔,卻有著致命的毒性。然而情勢不容他有任何機會反駁,因為賀蓮再次對他發起了攻勢。
“不是有句話嗎,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難道你是王八轉世?還是說,你那賭檔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她的笑容妖冶而鬼魅,看透了你的一切,彷彿一切謊言對她都是一種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