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不作聲,因為他無話可說。
“說話!朕讓你說話!”
良久,敖翔喉嚨哽了哽,“皇上,罪臣愧對皇上厚愛!”說完,又沉默下去,視死如歸般低下了頭,死無所畏懼,他只是對他的愛妃有些不捨。
當年姬皇后遠在都城派人前來涼國皇宮放蛇要咬死雲黎,萬幸當晚敖翔在,讓雲黎躲過一劫,雲黎求敖翔能否幫他一個忙,讓他幫忙製造其假死的假象欺瞞晁羿,起初,敖翔是不同意的,然而他對雲黎本來便是一見鍾情,美女在懷,又是梨花帶雨,他的心,顫了。
下葬之後,他以最快的速度將雲黎從墓中救出來,私藏在都城一處廢棄民宅裡,之後對晁羿表露想留在涼國替他打理涼郡的意願,晁羿當時悲慟欲絕也沒有太多心思考慮這些便答應了。一年之後敖翔便立雲黎為涼王妃,兩人雙宿雙飛日子過得也算逍遙,雖然,敖翔知道雲黎只不過是想利用他保護欒佑,雖然他知道雲黎心裡只愛過一個男人,但他仍是選擇無怨無悔追隨。
晁羿失望至極,不願再看見他,於是擺了擺手,“帶下去。”
又過三日,兩軍陷入僵持,估摸著裕州城內基本已經糧草耗盡,欒佑打算帶上俘虜姬羨壹去會一會奪走他一切的男人——晁羿。
敢只帶凌闕,天策和人質姬羨壹進城,欒佑可謂膽大包天,又是彰顯了他張狂的個性。
他從未將晁氏放在眼裡!
四位妖孽系美男正對三位尊貴系美男,一時間大殿成了爭芳鬥豔之地,而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劍拔弩張。
以沉穩霸氣的晁羿為首高坐龍椅,左右各立勇猛剛強的太子,和儒雅高貴的天晴,他們目光如炬,視線如刀,一瞬不瞬地望著門口四位男子,甚至見到被綁的姬羨壹時也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驚訝。
而這一邊,或邪魅,或清冷,或神秘,或美豔的欒佑,凌闕,晁天策,和姬羨壹同樣泰然自若,彷彿回到自家大殿一般,尋了個座位便坐下了,甚至姬羨壹幾乎忘記自己人質的身份。
原來截他名貴藥材的,正是欒佑派的人,為的是斷掉晁國財力支援。
第一次栽的這麼徹底,剛入敵營可是折騰了好一陣子,還好他們算有善心,沒有毀了他的臉,不然他散盡家財也要把姓欒的大卸八塊。
微眯著眼,看著那對椅子萬分糾結又是擦又是抹的潔癖男人,晁羿面上浮現薄怒,“欒佑!”
厭惡地蹙了蹙眉,欒佑真心不想坐那椅子,他覺得太髒,可沒辦法,站著,他就沒範兒了。
“皇上,小王乃涼國六殿下。我們不妨開門見山,你們城裡是何情況小王已瞭解得一清二楚,我軍十萬在外圍著,恐怕插翅難飛,不過小王有一個建議,想必對大家都好。”
斷定他一定沒什麼好話,先聽下去再說,晁羿單手撐著額角,目光銳利如鷹,“什麼建議?”
“小王也不貪心,讓出涼國還給小王,剩下的地方繼續由你們姓晁的負責,就這麼簡單。”
“放肆!”太子首先按耐不住,大聲厲喝。
“天望,休得無理。”晁羿所想的是,欒佑運籌帷幄多年,身邊高手如雲,豈是會要求如此簡單。
料到晁氏根本別無退路可走,欒佑神態悠閒把玩著手上的鹿皮手套,邪魅的妖孽,即便只是坐在那什麼都不做便已奪盡人的眼球,何況他身後還站著一位舉世無雙的綠眸美男,此情此景若是被賀蓮看見了,她定是會痴痴地看著,把打仗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
氣氛正在一點點凝滯,這種無理要求晁羿自然不會答應,可情勢又迫得他不得不答應,此時真真心急如焚,為何晁軍還沒有到。
就在這時,殿外進來一位通風報信的侍衛,他將字條遞晁羿,晁羿默默捲開一看,性感的薄唇幾不可見的微勾。
倏地,他陡然起身,趁著眾人不備他順勢抽出太子身上的利劍,一個縱身躍到欒佑面前將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眾人怔愣,因為他們壓根兒沒料到晁羿會突然出手,這不是等於自尋死路嗎?
不過凌闕也不是省油的燈,在劍抵欒佑脖頸同時,他的毒掌也撐在了晁羿的脖子之下。
“父皇!”太子,天晴齊聲大喊。
“不要過來!他掌上有毒。”晁羿極力阻止他們過來,他死了無所謂,不能殃及皇兒。
“呵呵,好一處父子情深呢,”欒佑不懼,反而邪笑著拍手,帶著手套發出悶悶地擊掌聲,“你就不怕我城外十萬大軍?”
似嘲笑一般,晁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