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挑撥,我不會相信的,”琉羽握緊劍柄,“我瞭解他,他不是那種無情的人。”
雁初道:“他是有情啊,他一直都在乎我呢。”
琉羽“呸”了聲:“他只不過是對你內疚,你別做夢了,你得不到他的!”
“不就是個男人,”雁初也沒了興致,隨意揮手,“你要就拿去,誰還跟你搶不成。”
琉羽愣住。
她平生最恨越夕落,就是因為越夕落光明正大地霸佔著定王妃的位置,而蕭齊當年在言語中不時也流露出對妻子的縱容,甚至與他親熱時都能察覺到顧慮,這讓她更加憤怒,她一直以為越夕落回來是想奪走蕭齊報復自己,哪料到對方會說這種話。
“你以為我還會在乎他?秦川琉羽,我們的帳沒完呢,想殺我?”雁初用手指撥開她的劍尖,“你根本打不過我,我現在殺了你,秦川一族也沒人替你作主,至於蕭齊他能拿我怎樣?殺了我報仇?他不會,他欠我,越家為他落得那樣下場,就為著你說的這份內疚,我做什麼他都會容忍,他會因為你放棄我,卻不會對我下手,頂多也為你內疚百年,哦不,或許要久點,他是個有情人啊。”
“你胡說!”琉羽後退兩步,顫聲道,“你敢動我,他一定會殺了你的!你敢!”
雁初神情愜意:“我與他相處的時間是短,但他對我多少有情分,他想護你,也想護我,可惜世上哪有兩全之事。”
“你到底想做什麼?”
“放心,我現在不會殺你,我要做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
琉羽盯著她片刻,唇邊泛起一絲冷笑:“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是你重要還是我重要,你以為你比得過我?”
話音方落,她忽然驚叫了聲,回劍便往手腕削下。
雁初迅速制住她。
就在這瞬間,寒光自袖底閃現!
察覺異樣,雁初似是匆忙收手去擋,琉羽不是習武之人,力道原本有限,但此時兩人距離太近,縱然經過這麼一攔,那匕首仍是直直刺入她腹中,血頓時從指縫湧出,滴落。
雁初微微彎腰,笑聲低得恰好讓兩個人聽見:“如你所願。”
眼底怨毒之色更濃,琉羽拔出匕首要再刺,這次沒等她得手,手腕就被人狠狠地扣住了。
“你要做什麼!”蕭齊顯然怒極,順勢將她丟到地上,隨即扶住雁初檢視傷勢,冷聲吩咐跟來的丫鬟,“快去請太醫!”
琉羽回神:“蕭齊?”
蕭齊也知出手過重,但眼下她鬧到這地步,三人之間再無迴轉餘地,他又急又怒,加上擔憂雁初的傷勢,語氣越發嚴厲:“愣在這兒做什麼,還不給我滾回去!”
“雲澤蕭齊!”琉羽自地上爬起來,眼淚簌簌滾落,“你在做什麼?叫我滾?你為了她竟這般對我!”
蕭齊忍耐:“秦川將軍是被牧風國刺客所害,我知道你悲痛,你冷靜些!”
“什麼刺客,是她!她回來報復我們,我大哥被她害了!”琉羽心痛兄長之死,又因雁初的話而恐懼,上來死命拉他的手臂,“她要害我們,你不能救她,我要為大哥報仇!”
“秦川琉羽!”蕭齊氣得揮手將她掀開。
“秦川琉羽?”琉羽陡然鬆開手,面白如紙,“好個秦川琉羽,蕭齊,你根本就從未將我當成雲澤家的人對不對,今日你再要碰她,我立刻就走!”
蕭齊也知失言,無奈道:“別鬧了!”
“你要她還是要我?”琉羽後退至池邊,慘笑,“你還看不出來,她明明有武功,怎麼會受傷,她根本是故意的!”
“你不來尋事,她如何故意!”蕭齊終於大怒,將雁初交到丫鬟手中,過去扣住她的手臂丟給丫鬟們,“送夫人回去。”
琉羽掙扎:“我要為大哥報仇!殺了這個賤女人!放開我!她是來害你的,蕭齊,你會後悔!”
她的聲音本已哭得嘶啞,此刻竭力大吼,更難聽如鬼,瘋態愈顯,蕭齊鐵青著臉站在原地,半晌嘆了口氣,沉聲警告丫鬟仔細守著,回頭見雁初臉色雪白似要昏厥,他連忙又重新扶住她,寒聲喝道:“楓園伺候的人呢,都滾出來!”
雁初輕輕推他的手:“你不用遷怒她們,是我讓她們下去的,這種時候還不忘記罰人。”
當年他每次責罰下人,她都會這樣攔阻,蕭齊垂眸抱起她,低聲道:“何必如此?”
“是她假意要自傷,”雁初無力地笑,“我救她只是免你誤會,想不到一時大意,以我的身手的確不該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