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的震撼,獲救的她在他懷裡,眼底沒有太多羞澀,毫不掩飾對他的好感,那樣的熱情令他恍惚,甚至為接下來的計劃而遲疑。琉羽則不同,他身受重傷醒來,看到一名美麗女子精心照顧自己,有感激,也動情,兩個人相處數日,一切順理成章。
她美麗堅強,聰明熱情,盡妻子的本分在照顧他,琉羽溫柔多情,脆弱可伶,需要他的照顧,他的心下意識偏向柔弱的那個,百年的迴避,以為可以忘記,直至再次見到她的那一刻,才發現仍難自制。
雁初忽然道:“你不會負琉羽。”
蕭齊的臉漸漸白了,許久才點下頭,艱難地開口:“琉羽救過我的性命,沒有她就沒意見今日的我,她把一切都交給了我,我不能棄她不顧。”
他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這種時候別再任性,先養好身子,別的事將來再說。”
雁初低聲懇求:“我想見見老將軍,如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
蕭齊道:“等你的傷好了,我就陪你去看他老人家。”
雁初微露喜色:“多謝你。”
傷重虛弱,藥性發作,身上忽冷忽熱,加上又說了這麼多話,雁初很快露出疲憊之態,蕭齊看她再次睡去,取帕子替她擦了擦額間的汗水,吩咐丫鬟們好生伺候,然後才出園往裡面來。
臥室內,琉羽坐在床上無聲抽噎,兩眼更加紅腫,幾次想要起身衝出去,丫鬟們在旁邊勸阻,見蕭齊進來,連忙都作禮退下。
“她害我大哥!”琉羽又要往外跑,“我要殺了她!”
蕭齊扣住她的手腕:“羽兒,你冷靜些,如今你身為當家夫人,這樣鬧成什麼樣子!”
“當家夫人?”琉羽越發激動,橫眉指著他,“你還好意思說,蕭齊,這後院的事哪一件是我說了算的,你擺個動不得的人在我面前,處處遷就,她說怎麼就怎麼,她一腦你就責備我,這便是當家夫人的顏面地位?”
“這些是我的疏忽,讓你受委屈。”想她痛失兄長,蕭齊雖惱火,語氣倒也軟了些,“但今日之事是你不對在先,你還要怎樣?”
琉羽咬牙道:“我要怎樣?蕭齊,我大哥究竟是被誰害的,你真的相信她?”
蕭齊沒有回答:“凡是需要有證據,你太沖動了。”
“什麼證據,一定是她!”琉羽冷笑,“她就是想報復我,你還袒護她!”
蕭齊道:“是我辜負她,她要恨也是恨我,如何會報復你?”
當年琉羽秘密換信,且有秦川琉林派人半途截下急報,導致越將軍父子求援不得而戰死,恰好後來軍中查出奸細,蕭齊也沒起疑,此刻見他這麼說,琉羽心虛,一時語塞:“她恨我搶走你。”
“好了,秦川將軍的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你放心。”蕭齊忍耐著安慰了幾句,琉羽漸漸的被勸住,略有消停。偏偏此時丫鬟又進來報:“楓園的丫頭來了,說雁初姑娘身上發冷,怕是不太好,雁初姑娘想見王上。”
“傷勢加重了?”蕭齊站起身,先前因見她刑風箭傷痊癒,加上對使用者之間的信心,竟疏忽了冰流寒氣的嚴重,此時既悔且痛,再想這種時候還會惦記自己,又是欣喜又是心疼,立即就要去楓園看。
琉羽頓時大怒,厲聲道:“蕭齊,你若走出這門,從今往後便不許見我!”
“琉羽!”蕭齊輕輕吸了口氣,道,“你不知道她當年你是突然現身戰場,她才會受傷墜入冰流,冰流之寒素為焰國人所忌,寒毒發作定是生不如死,我已為你傷她,如今只是過去看看,你何必計較。”
“我跟去戰場還不是擔心你,”琉羽漲紅臉,“你竟為了她懷疑我?她練過武,怎麼可能被我傷到!她根本是故意的!”
“事情因你而起,你不出手,她能故意?”
琉羽道:“我不管!要我放心也行,你現在就把她送走,送給南王”
蕭齊怒道:“我雲澤蕭齊還沒死,妻子就要送與他人,這是你一個當家夫人該說的話?”
琉羽冷笑道:“妻子?既然她才是你的妻子,你又何必管我!”
蕭齊道:“我就去看看,你何必不能大度些?”
“捨不得了吧?”琉羽豎眉道,“那個賤女人害了我哥哥,你去看她,還讓我大度些?她越夕落是你的妻子,我又算什麼!蕭齊,我不求名分跟了你這麼久,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大哥嗎!”
連日不得清淨,蕭齊本就是強忍怒氣,聞言終於揮開她的手:“你哥哥出事,如何怪我?當初是誰執意讓他跟使隊去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