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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雙眸變得更加明亮銳利,南王示意她坐,口裡問:“喜從何來?”
雁初往旁邊椅子上陪著坐了,答道:“地國之變,相王遲早即位,殿下的寶押對了。”
南王沒有繼續這話題:“來意?”
雁初道:“蕭齊安排出使冰國,殿下不打算動手?”
南王道:“本王不做白費力氣的事。”
雁初道:“看來殿下早有準備,莫非殿下的使者已經捷足先登了?”
南王道:“自然,實際上本王根本無需擔憂,地國之變如你所言,相王遲早即位,冰國與牧風國即將自顧不暇,又豈有餘力管我國事?”
“所以殿下不必擔心他們會插手壞你的大事,”雁初點頭道,“殿下不打算動使者,但必須為我殺掉一個人。”
“誰?”
“秦川琉林,他只是個副手,殺他無需費太多力氣。”
“好,”南王應承得很乾脆,“使隊過境時遭遇牧風國行刺,秦川將軍為保護使者身亡。”
雁初再次起身作禮:“多謝殿下。”
南王點頭,面容越發添了三分光彩,灼灼生輝:“今日的你,才配與本王合作。”
雁初恭聲道:“殿下抬舉。”
於對方來講,之前的她是棋子,也不過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而已。
兩名下人走進來,半跪在小几前奉上熱茶,然後悄然無聲地退走。
南王忽然問道:“定王府內近日出了何事?”
看來府中異常他已留意到了,很可能還派人試探過,結果不難猜測,只要是撞上蕭炎的人,估計都有去無回。
雁初想了想道:“殿下不必急於知道,總之是好事。”
南王便不再問。
別了南王,雁初小心地從後門出了茶樓,儘量避開熱鬧人群,穿過幾條僻靜的巷子,就到了雲澤家祠的後牆外,蕭炎果然坐在牆頭上等她,黑袍長髮,笑眼彎彎,俊秀的臉在陽光下顯得生動無比。
“師父的表情告訴我,交易很順利。”
“多謝你掩護我。”雁初其實沒想到他真的會幫自己,他的存在就是個變數,讓人難以掌控,這一刻或許討人喜歡,下一刻或許又分外可惡。
“你真的要繼續嗎?”
“我就是要讓秦川琉羽也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
“報仇是件多麼愚蠢的事,”蕭炎俯視她,“你看,人總是會死,再過個一千多年他們自然就死了,那時你的仇不也一樣報了嗎?”
雁初失笑:“這麼荒謬的道理你也說得出來。”
蕭炎覺得理所當然:“同樣的結果,何必在乎方式?”
跟此人講道理的絕對是傻子,雁初擺手道:“我懶得跟你說。”
“我的花啊,”蕭炎仰臉對著陽光嘆氣,“它為何不肯結果呢!
雁初始終難以理解他對花的執著,忍不住說道:“你明知它不可能結果的。”西聆君肯將殘花送與他,自然是因為這個緣故,世上也只有他這種瘋子才會上當。
“我知道,”蕭炎摸摸心口,“可是我和你一樣懷有希望啊,所以不願意放棄。”
聽他又開始胡扯,雁初縱身躍入牆內,徑直回房了。
有了南王的承諾,雁初便只需等待結果,她果真邀了平陽郡主出來,助蕭齊回絕了親事,焰皇果然沒有再提。然而琉羽聽說此事後又惱了一場,蕭齊不好與她鬧,惟有忍氣搬進書房,想借冷落警醒她。雁初對此視而不見,每日間照常言笑,心裡盤算著如何再找機會見盧山遲,想來這幾次相見,盧山遲應該已經有所察覺了。
從永恆之間的雪洞中出來,雁初照常問了句:“西聆君在嗎?”
嵐使者答道:“弈主外出未歸。”
雁初走了幾步,忽然道:“我胸口有些疼,要歇息片刻。”
嵐使者微驚:“好好的怎會疼,莫不是舊疾犯了?”
雁初勉強一笑:“不妨事,我坐坐便好。”
“弈主前日為姑娘準備了藥,”嵐使者忙將她扶至旁邊亭子裡坐下,“姑娘在這裡等,我去取來。”
楓陵之內依舊靜謐,腳底石徑往前延伸,陡然間,四周楓葉無風而動,葉片指西。
殺陣!雁初驚覺,倏地止步。
印象中的殺陣不是這位置,而且本該有的標記怎不見?
來不及思考,數道劍光再次自四面射下,彎刀在手,雁初邊擋邊退,刀與劍的碰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