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桌上放著精緻的木棋盤,西聆君端坐竹蓆上,任憑紅白花瓣落了滿身。
楓陵,尖叫,殺陣恍如一夢,惟有手中刀證實著事情是真真切切發生過,雁初既慶幸又驚疑,口裡喘息未定,握刀的手已是汗津津的,整個人幾近虛脫。
見到他,雁初不免又想到那夜之事,事實上她到現在仍覺得難以置信,作為名震五靈界的人物,他見識過的女人不知多少,只要他願意,五靈界的女人怕是恨不得都貼上去,他又怎會做趁人之危這種有失身分的事?
剎那間主意改變,雁初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地收起刀,過去拜謝:“西聆君此陣果然高明。”
西聆君拈起棋子,看也不看她:“無須你說。”
語氣依舊如上次那般冷淡,神情半點不改,他好象根本已不記得曾經對一個女子提出過那樣的條件。
誤入楓陵,觸發殺陣,及時獲救,表面看並無值得懷疑之處,雁初低聲道:“許是雁初看錯路”
“嗯,我不怪你。”
寬容的話,偏偏讓人聽出刻意的刁難,雁初沉默片刻,問道:“西聆君可知道這世上有誰會冰解術?”
西聆君道:“我。”
雁初愣住。
西聆君道:“你可以走了。”
雁初道:“方才的殺陣”
西聆君打斷她:“你的問題太多,我沒有答覆的必要。”
雁初咬了咬唇,終於鎮定地說出來:“我想與西聆君做一筆交易。”
“哦?”西聆君觀察棋盤中形勢,不慌不忙地落下一粒子,這才微微側了臉,斜眸瞟她。目光冰涼而不客氣,帶著高高在上的人所習慣的姿態,儘管此時他坐著,給人的感覺卻依舊是隻能仰視。
雁初垂首,任憑他打量。
他提出條件,與她主動送上門是兩回事,他在重新評估她的身價,更屈辱的是,她心裡還擔心會被他拒絕。
半晌,他重新將視線移回棋盤上,語氣無波瀾:“我那是說笑的。”
她拒絕,他就用同樣的話拒絕她,這種場面不可謂不難堪。殘酷鐵血的史實早就告訴她,他不是個溫和的人,而是個強勢的裁決者,他不喜歡被拒絕,那夜她拒絕他的時候就該知道這個後果。
雁初語氣生硬:“如此報復一個女子,西聆君有失身份。”
西聆君道:“我報復你?”
雁初白著臉,艱難地開口:“沒有,是我有所求。”
西聆君“哦”了聲:“所求何事?”
“求西聆君”聲音顫抖,雁初最終還是吐出了最難啟齒的話,“答應我的交易。”
求他答應交易,求他要她,她的拒絕觸犯了他的權威,如今她就只能做出最卑微最屈辱的姿態,惟有這樣才能讓他滿意,從而放棄計較。
從活過來那刻開始,她就決心為達目地不擇手段了,有什麼不能犧牲的?
落子聲不輕不重不緩不急,除了執棋人的從容,就再也聽不出什麼情緒了,越是這樣,她越發沒底,他根本連看都沒再看她。
許久得不到回應,雁初發現自己堅持不下去了,只想儘快逃離此地,她匆匆作禮道:“雁初明白了,告辭。”
他拂袖擾亂了滿盤棋子:“三日後再來吧。”
就在雁初發愣時,他站起身往弈崖走,路過她身畔時特意頓住腳步:“好生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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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因近日天氣更加炎熱,琉羽命丫鬟們取冰消暑,忽然楓園那邊的小丫鬟悄悄送來一件訊息,琉羽得知後暗喜,獨自在房裡計較半日,不時打發丫頭去前面看,聽得幕僚們已經離去,她便命丫鬟帶上冰鎮的蓮子湯,徑直出了後園前往書房。
書房內,蕭齊放下手頭那份擬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