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盧山遲招手叫雁初:“過來坐。”
他分明是故意不理會蕭齊,雁初抿嘴,順從地坐到桌旁,蕭齊也沒覺得尷尬,跟著過去坐下。
如何瞞過蕭齊傳遞訊息給面前的人,是當前最大的難題,萬不能操之過急。雁初邊尋思邊喝茶,發覺那茶水入口極為苦澀,她便故意搖頭晃腦地笑道:“聽說越乙山的苦茶最有名。”
熟悉的長相,熟悉的動作,盧山遲看得愣了下,神情更加和藹了幾分,嘆氣道:“老了,時常記起與大哥出越乙山闖蕩的日子,還想將來一同解甲歸田,誰知”察覺失態,他迅速收了黯然之色,板起臉訓道:“聽說你仗著蕭齊縱容,在府裡鬧得不像?”
雁初推蕭齊:“我可沒做什麼,不信老將軍問定王。”
盧山遲瞪眼:“阿落的性子最好,如今蕭齊因為她縱容你,你也要收斂些,否則老夫定然不饒。”
三人喝茶說話,看看時候到了,小兵擺上膳食,都是些粗茶淡飯,雁初吃得津津有味,又說些笑話,博得盧山遲更多好感。飯後蕭齊便告辭,盧山遲對他果然不再像之前那般嚴厲,親自送出門外,又道:“這丫頭不錯,跟老夫很投緣,下次還帶她來。”
蕭齊微笑著答應,走出兩步,忽然又回身道:“我看老將軍那張桌子已舊了,先帶走,明日再叫人送張新的。”
雁初立即抬眼看他。
蕭齊揮手,兩名小兵迅速將桌子搬出來,盧山遲也沒堅持,哼了聲就自己進屋去了。
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匆匆步行下山,至馬車前,蕭齊示意小兵放好桌子退下,自己站在原地遲遲不動作。
雁初道:“定王還不上車?”
蕭齊道:“一定要這樣麼?”
雁初笑得不太自然:“這話什麼意思?”
蕭齊沒有回答,緩步走到那張舊桌子面前,猛然提掌,桌子立即翻轉,只見那背面赫然刻著四個字,細細的劃痕應是用簪子刻就。
看清那字,蕭齊愣住。
“蕭齊討厭”,四個大字極其清晰,戲謔之下又透出幾分曖昧,一時氣氛由緊張變得尷尬。
唇角噙了一絲諷刺的笑,雁初頭也不回躍上車,鑽進裡面坐好。
不多時,蕭齊也掀起車簾進來,馬車開始移動。
雁初道:“定王有車,何必跟我這個下人擠?”
蕭齊道:“對不住,是我多心了。”
雁初道:“定王防備的是我,還是你的王妃?你根本不希望她活著回來吧。”
“我當然希望她回來,但若有別有用心之人想利用她的名義行事,我也不能不防備,”蕭齊停了停,低聲道,“畢竟是我負了她,她活著,或許會恨我,可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跟她走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