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得說聲謝謝,讓我們開了眼。”她揚起聲音。接著,又對那男子說,“小夥兒,跳得好,我就多給你小費。”
水青心裡想,不客氣,也不全都是為了你。自己那點小私心眼兒,還是很起了作用的。
“大家撿好位子坐,不用害羞,到了時候,就當人體模特一般觀賞。”秋星宇坐到水青身邊。那正是廳裡最好的位置,直面而視,一目瞭然。
“你這麼說話,搞得人更緊張。”水青往旁邊挪了挪,當好一顆小星星。又拉圓心羽毛頭前坐,擋擋風。
兩人一來一去,說笑了一群人。紛紛選了位置坐好,就等著看秀。擊鼓和紅花早被冷落到角落,無人問津。
男人返身到木箱子上掛著的盒子裡,拿出張碟片,對盤腿坐在沙發前的羽毛一指,“你幫我放這張碟。”
他身材不錯,除去蒙面的地方,看著也帥,就是聲音粗糲,開腔就讓大家覺得惋惜。
羽毛不太情願地站起來,半步小步蹭到那人前面,離得一米遠,不想再靠近,伸長了手,要接過碟去。
那人立刻笑出貝殼潔齒,嘻嘻一樂,大跨步往羽毛身前湊,摸一把她的手,才把碟給她。
羽毛啊啊亂叫,差點沒將那張硬被塞進手裡的碟片往男人頭上打過去。大概看對方人高馬大,她作勢揮了兩下拳頭,還是乖乖放音樂去了。
有人就笑說:“你這人什麼意思啊?應該是我們的眼睛吃你的豆腐,怎麼變成你的手吃我們的豆腐了?小心我們把你光著攆出去。”這位夠大膽。
水青一看,是秋星宇手下最得力的,最繼承她作派的一個。
男人不說話,滿不在乎的目光在女人們中間打轉。那機靈勁兒,別提了。
羽毛坐回來時,特地繞了大半圈,眼睛裡噼噼啪啪冒火星子,對這個男人吃她豆腐的事,相當耿耿於懷。她也不坐前面了,硬擠在水青旁邊,湊著好友的耳邊,抱怨倒黴。
水青笑著不去安慰,反而說,“拿你當前餐呢。為了月亮大人度過難忘的一夜,你小小犧牲一下吧。”
話風都往前傳,所以圓心就聽得很清楚,一回頭說一句,“待會兒,你摸回來就好了。”
色得比較崇尚美好外觀,色得比較能夠收放自如。色入眼,不迷眼。色入心,不上心。這就是典型的女子之色。簡單一字:賞。簡單二字:賞目。白話:有得看就好。
水青呵呵笑著,剛要隨聲附和,卻聽音樂傳來。
那是一陣急鼓打板,好像萬馬入河,振魂之聲。群唱跟來,巴西的快歌,風馳電掣,激揚血液沸騰。
音樂倒是選得非常合適,聽得讓在場的女人精神一振。而在這位“舞男”的帶動下,還拍起手來,恨不得叫起脫脫脫來。就見他扭腰肢,擺雙臂,剛勁之中帶出感性身軀,熱身已經有魅力。
可是,常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當大家興致那麼高昂,期待著難得一見的時,緊接在感性熱身之後,那男子正式的跳舞動作,馬上導致集體坐歪掉,跟著鬨堂大笑。
那套舞蹈,雙臂依舊有力,腰肢依舊轉動,卻和感性也好,性感也罷,完全沒有關係。真要描述,那就是虎虎生風,威猛如鋼,噼裡啪啦,霍霍哈哈。
因為,男人打了一套拳。正正經經,方方圓圓,由起勢到收勢,一套漂亮的拳。
水青本來窩坐的姿勢陡然直了脊背,這套拳不僅漂亮而且實用,是大擒拿。她很熟悉,因為老爺子會這功夫,而且還把它教給了兩個人。
一個是花樹,一個是葉陌離。
連羽毛在內的所有人都笑得東倒西歪,只有水青緊緊盯著蒙去上半邊的臉,要看出那人的真面貌來。
果然,除了一雙墨烏半月眼,還有誰能這麼乖滑。
她不是讓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嗎?居然偷跑回來了比起他好哥們兒花樹三年回來一次,他幾乎一年回來三次,還嫌不夠。
“葉陌離。”她的聲音在一片哈哈笑中,激不起浪花白沫。
羽毛蹲在沙發扶手邊,笑走了調。圓心也沒聽到,因為笑趴在地。
葉陌離卻是耳聰目靈,嘴巴驚愕張開,可以同時容納上千小蚊。一個冷嗝,開始哈哈訕笑。拳要收還是要繼續,處於怪勢太極的緩慢速度中。
“你這人,脫還是不脫?”最大膽的小蛇又嚷嚷。
這晚,也別指望這屋裡的人當淑女,個個都能瘋起來。
水青也湊湊熱鬧,就是有點拿腔拿調,“你脫不脫?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