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得疑神疑鬼,但她認為有必要自己親自去實地看一看,和那些最後見過雲天藍的目擊證人聊一聊。
“徐燃,有沒有時間當一回導遊?”心動馬上就要行動,水青想要立刻出發。
“早知道你會這麼要求,所以我早跟老爺子拿了幾天假,當定你的專屬導遊。這開普敦城,還沒有我沒去過的地方。”有朋自遠方來,無論為什麼倒黴事麻煩事來的,他總要儘儘地主之誼。
“那好,這就走吧。”水青咖啡沒喝一口。
“水青。”雲天遠攔住她,“調查的事,我們會做。你最好還是和安妮留在酒店,或者你們去景點玩玩也行。買土特產也行。你本來就跟爺爺說了,就當旅遊來的。”
查理前兩天剛定下一條訓誡:雲家子孫絕不能讓韓水青涉足任何危險場所。
誰會真來旅遊?她克服恐懼症,下定決心跑出國,只是為了找雲天藍而已。
“天遠,你們切入酒店監控系統,是為了監視我?”她就奇怪,好好的,黑酒店網路幹什麼?
“天藍出了事,你不能再有事。論武,你打不過天暢。論文,你的英語再好,也受本土語的限制。我們四個都來了,而且爸爸他們請了追蹤高手過來幫忙,你實在不需要親自出面調查。”說到底,爺爺和爸媽都心疼水青,不想讓她受一點點傷害。
“雲天遠”居然真是監視她,“你們是不是太有空了?有這時間,不如趕緊打聽去。”
她以為在老爺子面前拿安妮來擋,出國後就能隨心所欲,誰知老爺子沒完全上當,他人雖沒到,四個孫子拿著他的令箭,一支雲天藍,一支卻瞄準了水青,鐵了心杜絕她可能面對的危險。老薑,老薑,辣得她手腳受縛。
“你答應我們不參與,只旁觀,只等訊息,我們就去了。”不答應,他就陪她耗著。
不參與?旁觀?等訊息?這種程度,她在南峪就行了,何必大費周章跑來?但她是聰明的,狡猾的,明白硬碰硬,的確文武都不如人。所以,她佯裝很生氣,佯裝很無奈,爭執半天,才妥協了。
“我可以不參與,但和我老同學說說話逛逛市區總行吧?”如今之計,走一步看一步。
“可以啊。天暢也沒來過開普敦,你們就一起逛吧。”雲天遠笑得像朵大白花,絕對不是大白痴,對水青見機行事心中有數,“天暢,打個電話,把安妮叫下來,她午睡也差不多了。你們四個人一起,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兩人合作的夜闖辦公室事件,水青是主謀,雲天遠屬於乖乖聽話的跑腿小弟。如今,雲天遠的氣勢卻蓋過了水青,讓水青有被看透的感覺。雲天遠之能,恐怕是她疏忽大意小看了。安排天暢,剛才也說了她打不過他。徐燃身材在健身房裡練得相當好看,卻是花架子,而且以前被人圍歐的時候,只知道保護臉蛋的傢伙,應該不會打架。再加一個安妮,那才真是個拖後腿的。本來是她擋給爺爺看的,可是,被雲天遠反利用來牽制她,算不算自食惡果?
雲天暢咧著嘴笑,打了個電話。
因為這小子在電話裡小小“恐嚇”了一下,原本出門要一兩小時準備的安妮,五分鐘後就出現在大堂裡。雖然只有五分鐘,她的扮相還是挺講究的。雪紡綢玫瑰尖領長袖衫,半身大邊白底紅花短裙,腳下樣式變高度不變的白皮鞋,拎著白色手袋。
徐燃低吹了聲口哨,在水青耳邊讚了句尤物。
水青淡淡瞥他一眼,“你沒戲。”
“韓水青,別把我想那麼壞,我就是純欣賞。”一點都不瞭解他改邪歸正的認真程度。年輕時候不懂事,現在他可是肩負國家名譽的外交人員。
“好了,你們人數齊了,玩得開心吧。我約了人,先走一步。”雲天遠對雲天暢使個眼色,讓他把人保護好,這才走了。
水青就在這當兒,和徐燃也交換了眼色。
“徐燃,有什麼很熱鬧很好玩的地方,頭前帶路吧。”她眨眨眼。
“很熱鬧很好玩的地方,維港還不錯,有吃有玩有好多紀念品可買。”徐燃嘴角一翹,露出迷人的熱情笑容。
這人,頭髮短了,手黑了,可,魅惑的影子還在。
雲天暢還不瞭解水青,所以沒有想太多,只知道跟著她,不讓她在這個城市亂闖就行了。
安妮很清楚她做不了調查的事,因此很安分守己地等著雲家兄弟們的訊息,可是單單等著他們,又會胡思亂想,聽到可以出去逛逛,當然舉雙手贊成。
維港離酒店不遠,由徐燃開車,四人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