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只是我不明白,既然這麼愛她,為什麼沒爭取。當時你倆都單身,而在我們結婚之前,她就跟蒼梧分了手,你完全有機會。”
白子東聽她說信他,就有些詫異。兩人從始至今貌合神離,尤其是婚後他故意弄出來的緋聞,以為她應該十分厭惡和憎恨他才對。至於追韓水青的機會嘛——
“因為顧芸芸的事解決沒多久,以她當時的心情,我不認為她會接受我的感情。”今夜情緒太糟糕,他不介意這時候有個聽眾,即使這個聽眾已經被他忽略很久,“而且還有一層蒼梧的關係,我這人不怎麼樣,但還沒壞到要去跟外甥爭女人。她和蒼梧分手,時機同樣也不對。我想等一切都過去以後,她的心情平復,再說。而我跟你的婚姻,不怕說實話,離婚是或早或晚的事。雖然,白家藉此得到一筆不小的投資,同樣你父親也獲得了大筆優惠貸款。不過,這場婚姻最大的收益者應該是你自己。兒童用品食品公司,發展至今,已經涉足到奶粉。而且你跑澳洲很勤,與鋼鐵冶金行業有密切聯絡,我猜你想開發礦源。”陌路夫妻其實也不完全陌生。
楊美珊單眉一挑,“你派人調查我?”
“楊美珊,我們彼此彼此。原來我沒想管你的事,可聽你繼母抱怨你不回孃家常出國,所以有點好奇。”白子東交叉十指,“你我都清楚,在你沒出嫁之前,你擁有的只有楊家大小姐的頭銜,論到資產,連高階打工仔都不如。所以,嫁給我,除了可以名正言順從我手上拿可觀的生活費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重獲賺錢的自由。我雖然不知道你從哪兒得到的起始資金,就從你現在上億身家來看,這場婚姻裡,你算不上委屈。”
“我算不上委屈,難道你委屈?”楊美珊不甘示弱,“有我這樣忍讓的妻子嗎?隨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天天上娛樂版頭條。”
“是啊,你很大方,也明白這個婚姻的實質,不做非分之想。”但他比她想得還要壞,“楊美珊,你已經可以不必委屈。我本來隨時願意簽字離婚,放你真正自由。”
“本來?”楊美珊抓有疑問的字眼。
“現在的話,好像離不離都無所謂了。”韓水青結婚了,他一切精心的計劃變成徒勞。
是的,他很壞。他在結婚後一年就恢復以往換女朋友如換衣服的行為,只為了讓楊美珊主動提出離婚而已。雖然他的行為不值得稱道,但這個社會終究對男人花心的指責不是那麼嚴重。如果楊美珊提出離婚,在父母們的眼裡,他的錯至少不由他來詮釋。
“白子東,你一點都不想在我面前裝好人?”多奇怪,他對別的女人還會演戲。
“楊美珊,你是個很有野心的女人,男人和愛情都不在你的字典裡,我何必要裝?”白子東將揚美珊看得很清楚。
楊美珊真心笑出來,“白子東,不覺得我們很像嗎?夫妻做不成,也許做朋友可以。”
白子東一聽,這是要離婚的意思了。這是他早設計好的,最終達成目的,卻有莫名的諷刺感。
朋友?他和女人當朋友?他從未試過。迄今為止,他認為女人可以分三類。不入眼的,完全不會有交集。入眼的,能帶出去很有面子。上心的,這是認識水青後增添的一類,情難自已,時刻想念的。現在想想,楊美珊竟不屬於任何一種。她有事業的能力,卻沒有水青的慵懶和靈秀。外表放任不羈,性格卻堅毅。身為他妻子,入眼,但不能用來裝點門面;上心,只是婚姻生活中新養成的習慣。
她說兩人很像。也對,她在一家子前裝聽話,表面無限風光,卻一直盤算將來的出路。而他,百花叢中,獨愛上一枝,因此機關算盡,窮一身棋藝。可她比他幸運,至少求仁得仁。
“白子東,你仍可鍥而不捨。”損友的立場能說出這種損人的建議。
“如果她是普通人女人,我或許能爭取。但她不是。她衣食無憂,心也不貪,簡單就可以滿足。而我除了錢,不知道靠什麼去yin*她。要是她還沒結婚,我還能使壞耍詐。可她那種個性,一旦能允諾婚姻,一生不會再看別人。”舍與不捨,不是能讓他選的,而是他已經沒得選了。
楊美珊幾乎要可憐這個男人了,“你知道嗎?我之前很煩你。丈夫你演得不夠好,給了我多少難堪,你不關心,我卻受到相當大的壓力。可,這刻起,我覺得不用怨不用氣,因為老天爺都安排好了,讓那麼多女人傷心,然而得不到最心愛的人,我無話可說。”
白子東不能反駁。
楊美珊目光帶著憐憫,看了白子東一眼,往外走去,“我會讓律師把離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