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怎麼這聽她的話?
一點都不科學好嗎?
“這位是?”凌以寒第一句話問的,竟然是歐陽傾。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王不見王嗎?
他們倆曾經屬於同一個領域,黑道。
一個是黑道上統領一方的王者,另一個卻是掌握人生死的王者。
“往大了說,她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邪醫,你可以叫她歐陽。往小了說嘛,她是表哥你的救命恩人,你也可以叫她,嗯——恩公吧。”蘇淺也是拐,她突發奇想,竟然想撮合自家表哥和歐陽。
想想,一個是黑道上殺人不眨眼的凌幫少主,另一個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邪醫,分分鐘救人於生死間。他們倆要是雙劍合璧了,可不就圓滿了?
再說了,要是表哥以後受個什麼傷的,有了歐陽這麼個媳婦兒,還用得著擔心嗎?這簡直就是,麻麻再也不用擔心我受傷了好不好?
噗淺淺姑娘,你這麼用心良苦,你嫡親嫡親的哥哥知道嗎?
【049】惡魔邪醫
此時的蘇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撮合的這位,可是自家那嫡親嫡親的哥哥唯一看得入眼的女人。
恩公?這個叫法倒是新鮮。凌以寒不動聲色地打量不遠處坐著的人,他,哦不,應該是她吧。雖然,打扮得真的很“男人”,卻掩蓋不了她是女孩兒的事實。
這會兒,歐陽傾依舊一身兒無菌服,戴個口罩,乾淨利落的短髮,像個白衣天使。卻,應該是個墮落的白衣天使吧。
她的表情,稱不上神聖,可氣質卻透著些許邪惡。如果她手上的柳葉刀尚在,恐怕更像是西方世界裡的惡魔。
為什麼凌以寒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個女孩兒咧?
不是因為她沒弄上假的喉結,而是一種——閱歷。
有些男人,對於“審”人,有種天生的敏銳。他見過的人多,由於從小到大的訓練,殺人,對於人的身體更是熟悉。更重要的是,凌以寒自小對於女性有著敏感的神經,甚至是極度排斥和反感的。
所以,不用看,只要讓他聞著味兒,他也知道歐陽是女子。
不過,邪醫在黑道上聲名鵲起已經多年,這年輕?深不可測的眼裡緩緩流淌過什麼,凌以寒的目光始終沒有停止過打量歐陽傾。
“謝謝。”
這話,是對她說的。
他的傷到底有多重,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眼前的女人,他恐怕這一輩子也醒不來了。
“不用,也許,你會恨我讓你醒過來。”歐陽傾放下壓在左腿上面的右腿,調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坐姿。
如果找不到那些藥材,她也就只能擺手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咩!
“此話怎講?”凌以寒眉頭皺得那叫一個小精緻,有一種不好的趕腳應運而生。
“怎麼說呢?你現在醒過來也就是個殘廢”歐陽傾看向凌以寒,示意他自己的腿腳,完全是被固定了的。
“殘廢”低喃著這兩個字,凌以寒面不改色,眸子裡卻明顯有著細微的改變。
那是他的驕傲!瞬間被粉碎的驕傲!歐陽傾看得一清二楚。
能夠看到一個孤高畫質傲的男人從天上跌到地下,徹底滿足了某女的變態探索欲。在接收到蘇淺略帶不忍和責怪的目光之時,卻是莞爾一笑。
她不說話,就直勾勾地盯著凌以寒。個小變態,就想看人家難堪的樣子。人家越不開心,她就越得瑟。
欣賞夠了,還有問上一句:“你能夠接受自己的後半生都在床上度過嗎?永遠無法站起來,甚至,連自己穿衣,吃飯都沒有辦法完成。”
這問的什麼問題?
自己的情況真的這麼嚴重嗎?早在昏迷過去的那一瞬間就預料到了,不是嗎?徹底成為一個廢人,那還醒過來做什麼,有意思嗎?
能不能夠接受,捫心自問,答案是否定的。可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這個女人,是黑道上人人都要仰望的邪醫,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他不相信!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你看這個男人,他的表情有多隱忍。把不甘都隱藏在了骨子裡,不過,也是還沒有絕望。他還咬著牙問歐陽傾。他肯定在告訴自己,哪怕只有最後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與此同時,他肯定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情況,手腳,是真的出了大問題。雖然,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疼痛,那都是歐陽傾為他銀針封穴的效果。
可,沒有知覺,就必須往最壞裡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