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再那麼執意的尋找我母親,沒有人再堅定的阻攔你嫁給陳文修,你就可以牢牢的鳩佔鵲巢,享受著不屬於你的富貴安樂。”
陳文芷被她的一句話說的面色慘白,身子顫個不停,彷彿她說了什麼不可理喻,讓人悲憤羞惱的話似的,眼中的淚掉的更多了。
“容昭,你怎麼說話呢。”陳剛豪看見陳文芷這副樣子,立馬心疼了,想也不想的就呵斥她,“文芷一向敬重孝順,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
“是嗎?”容昭淡淡的反問,看著陳文芷的目光幽長淡漠,“你真的沒這麼想過嗎?”
陳文芷顫抖的身子一僵,隨即抖的更厲害了,眼淚也“啪啪”的掉的更多。
她不敢抬頭去看對面的女孩那雙幽深的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眼眸,只能縮著頭,用更柔弱的姿態來保護自己。
她……當年確實是這麼想過的。
“是,我想讓她死,不止一次的想過。”陳文芷驚恐的瞪大眼睛,捂住了嘴,不明白她怎麼會把藏在內心深處的話就這麼說了出來。
陳剛豪和陳文遠一臉驚愕的看著她,不明白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們不明白,容昭明白。
“因為她知道我母親一旦被認回陳家,不管是因為想要補償還是母女天性,她在陳家的地位便不再是唯一,也不再是第一。她得到的寵愛,關注,奉承會漸漸的被我母親分走,陳家會圍著失而復得的母親團團轉,眾人會對著陳家真正的千金噓寒問暖,恭迎奉承。”看著被說中了心事,眼中流露出恐懼,慌亂,怨毒之色的陳文芷,容昭朝她燦爛的一笑,“而且,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我外婆活著,她就絕不可能嫁給陳文修。”
“哪怕永遠也找不回我母親,我外婆也決不允許她養大的女兒嫁給自己的兒子。”
“可那怎麼行呢?若是不能嫁給他,她處心積慮的冒著失去一切的風險爆出自己的身世,豈不是得不償失?”
容昭每說一句,陳文芷就退後一步,直到後背頂上牆壁,退無可退。
其實在場的人都明白,她說的話都是對的。因為她的外婆出生書香世家,自小飽讀詩書,知理明禮,這種把女兒變成兒媳的事情,哪怕她寧願不要這個兒子和女兒,也不會允許。
因為這於理不合,於禮不尊,於情不堪。
在她外婆眼中,這是……亂倫。
容昭看著沉默不語的陳剛豪,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她之所以抬出了她外婆,就是想看看陳剛豪的決定。
原主和她母親因為沒在他膝下長大,他們之間沒有感情,所以他向著陳文芷母女,她雖失望卻不意外。
可若是連和自己同甘共苦,陪伴多年的老妻他都不顧及了,一心一意的只想著他的兒子兒媳和孫女,那她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陳家因他而起,也會因他而落。
“容昭,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只想在剩下的日子裡能看著子孫平安喜樂。至於你外婆和母親,我死後會向她們認錯道歉的。”
“不用了。”容昭聽到了意料之中的話,眼中的溫度越來越冷,“我外婆和我母親知道你的決定後,怕是不想再見到你,更不想接受你的道歉,早就投胎去了。”
“至於陳文修和陳藝璇,他們的行為觸犯了法律,受到了法律應有的制裁。那是自作自受,罪有應得。我拍巴掌慶祝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為這樣的人渣求情。”
容昭說完了這句話後,就直接關了門。她的事情多著呢,不想在無關人員的身上浪費時間。
……
“大哥,今天陳家的那個老頭去找阿昭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她認回來啊?”顧良年一邊給他大哥剝了一個橘子,一邊不住的嘮叨,“爺爺那邊都催了好幾回了,他剛剛打過電話回來,要是你再不把他的寶貝重孫女帶回來,他就親自去接了。”
“陳文修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顧良澤避開這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他不是不想見到自己的女兒,只是……近鄉情怯,不敢去。
“剛剛收到訊息,撤銷軍職,永不錄用。”顧良年沒get到他大哥的忐忑,還是一個勁的追問,“大哥,你什麼時候去見阿昭啊?”
顧良澤直接往他嘴裡塞了一個橘子:“閉嘴。”
回到房間的顧良澤拿出一張照片,看著上面笑靨如花的女兒,他的嘴角也情不自禁的翹了起來,這是他的女兒呢。
十天後。
陳藝璇的案子開庭審判,容昭沒去聽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