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的短靴。那股眩暈仍在,但並不難受,好像夜晚的海潮,輕輕搖晃整個世界。那雙好走的鞋子很舒服,她的內心已經像雨中曲那樣旋轉著旋轉,以至於她很怕自己真的已經喝醉了而不自知。
聚會終於結束之後她回到酒店房間,終於能一個人躺下的時候已經快凌晨兩點了。酒店貼心地送上了祝賀她獲獎的客房服務,在房間顯眼處放上了鮮花賀卡和水果籃,造型擺放得十分雅緻。
虞小曼洗過澡,側躺在床上。房間中只留了小燈,大捧鮮花在這闇昧中另有一種幽豔顏色。她在腦海中用想象著如何去勾勒那捧鮮花素描,打上恰到好處的陰影。她靜靜地想著,慢慢沉入夢中,但睡眠並不踏實,她好像看到自己忽然走得太高,夢裡也像在騰雲駕霧。
她睡了很長時間。醒來時候她盯著那束鮮花,確信時間已經不早了。光線正透過厚窗簾的縫隙,房間中靜悄悄的。
虞小曼想伸手摸過手機,剛一抬手就忍不住□□了一聲——她的胳膊連帶著頸後一陣痠痛,後腦勺沉得要命,腦子裡一陣嗡嗡聲。她以為自己是落枕了。過了一會兒她才感覺渾身都泛酸乏力,腦袋尤其重,是重感冒了。
幸好她今天白天沒有工作安排,晚上有一個朋友聚會,順便為她得獎慶祝。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她已經很久沒有生過病了。好像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突然放鬆一樣,身體也懈怠起來,讓病毒趁虛而入。
虞小曼暈暈乎乎爬起來,把室溫調高了幾度。洗了個澡,換了套睡衣,叫了客房服務送了餐。她本來計劃今天上午先在酒店游泳,然後去看個展覽。
現在只能改了計劃,她臨時預約了酒店的水療中心,放鬆一下。
等按摩的時候,她一邊喝著果汁汽水,一邊檢視手機上的訊息。朋友的祝賀還在源源不斷的進來。她一一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