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也親自哄著孩子睡覺,給他講床頭故事,孩子對他的陌生感在他的親近下早就消失,抱著他手問這問那,眼裡亮亮的好奇又嚮往。
盛倫握著孩子幼小的手,這是他和葉蓁的孩子,葉蓁為他生下的孩子。
他無法想象在那種環境下她如何生下了孩子,又如何帶著他長大,還將他教得這樣好,乖巧聽話得讓人心疼。
當然他也很生氣,明明答應不再瞞著他,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是過了兩年多才讓他知道!
他和她的久別重逢,從傾訴相思轉為另一場較量。
他惱她瞞著他,惱她吃苦受罪,惱她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受著生命威脅,也惱她身上又添了幾道疤……
他很用力,用力得將她撞得支離破碎,就連吻也纏得要吞盡她的呼吸,他傾盡力氣,牙齒在她肩膀磨出齒痕。
“葉蓁,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怎麼能?”
她眼角浸出淚,手腳並用都纏著他,聲音軟軟的喚他:“表哥,表哥……”
他扣著她的手壓到枕邊,額頭抵來,深邃的目光盯著她心顫,她微微張唇,他每一下用力都讓她輕呼,纏得便越緊。
空氣很熱,彼此看著的目光像是穿梭了時空,她看著他喊:“夫君……”
盛倫扣著她手,這雙手已經沒有初時的白皙柔軟,開始變得粗糙暗淡,是被風吹雨打之後冰裂的痕跡,這是一雙有著歲月痕跡的手。
他驀然閉上雙眼,葉蓁睜大的眼睛感覺有什麼滴到她眼中,她眨了眨眼,眼角便流出一滴淚。
她愣住。
他不再看她,猛地扣緊她的腰,按著她的腦袋按在胸膛,越扣越緊,像是要將彼此融進血液裡。
葉蓁緊緊摟著他,喚他表哥,喚他夫君,他愈發的纏,她低叫,難受的在他肩膀摳出指痕!
暴風雨稍停又起,狂風大作又細雨綿綿。
“告訴我,全部告訴我。”
她咬住嘴唇看他:“表哥?”
盛倫撫著她汗溼的臉頰,溫柔纏她:“說給我聽,我要全部都知道。”
她難受的哼一聲,努力回憶,淺淺的笑:“發現小信是在一個多月以後了,我捨不得打掉,就決定要生下來……”
那個時候在部署戰略轉移,剛好有時間讓她養胎,她思索之後覺得可行,想著等生下之後就讓人送給盛倫,打了報告之後也被批准,她養胎的同時也開始授課,也給盛倫和家裡寫信,後來,直到四個月後戰況突變,所有人一起撤離向地轉移。
她的計劃也被打亂。
他們走的路荒無人煙,去的地方也極為危險,永遠是戰鬥和轉移,這一路上死了不上人,男女小孩皆有,也有人流產,葉蓁這孩子或許也保不住的,她找了“虛無”,她在行軍途中生下孩子,而他也頑強的活到了現在。
“表哥,孩子像你,性格安靜內心,聽話聰明。”
葉蓁撫上他的臉,關於孩子她不曾故意瞞著不說,只是能說的時候不能說,後來能說了卻也沒機會說了,她寫的信全部堆積在箱底,一封也寄不出。
她看得出他眼底的心疼和懊悔,也看得見他的朝思暮想,還有他的情深。
她坐在他懷裡,捧著他清俊的臉龐吻了吻他的唇:“表哥,我走的這一路,孩子不是我的負擔,相反有他,我才無比勇敢。”
他更深的吻住她,更深的纏,親密得一刻也捨不得分離。
“不準再瞞我。”
“葉蓁,你不準再瞞我。”
他一字一句,都像是從心臟裡喊出來。
她點頭說好,不會了。
葉蓁不知她何時睡去,應該是天要大亮時,她捨不得閉眼,一分一秒都顯得珍貴。
他一直抱著她不曾松過手,親吻她的額頭、臉頰和嘴唇,指尖輕撫她身上的傷痕,和她說他這兩年來的事情,事無鉅細,一一說明。
也說家裡,說葉志凱和王明雪,說盛世華和王明蘭,說盛景和盛惠。
盛景沒有讀大學,他去參加了空軍招募,被選中後就被接走進行培訓,具體去了哪裡,家裡也不知道。盛惠還在唸書,不知道為什麼,她立志要學醫,還說等表姐回家,還能教導她。
不過兩三年時間,曾經的小孩都長大了,他們也都有了夢和目標,並且在為此而奮鬥。
葉蓁抿著嘴唇笑,向後在盛倫胸膛靠了靠,說:“真好。”
盛倫親吻她肩膀,吻著吻著又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