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在旁邊說:“沒什麼,反正林權只是來幾天,又是個不出彩的小角色很快就走了。”
許諾呵呵笑了一聲:“你說什麼?我還怕他?”
“不是怕,就是外界經常拿你們比,這次電影出來肯定又少不了。”
“林權都敢來了,我還怕外界比嗎?”
他整了整衣服,輕輕咳了咳,主動走了上去,俊朗的臉龐笑得完美無缺:“林哥,沒想到你會來客串,歡迎。”
大他三歲,叫聲哥沒什麼不對。
林權說:“能拍馮導的戲,就算只是個小角色也是我的榮幸。”
許諾呵呵,馬屁精。
林權微笑。
葉蓁:“你們慢聊,我有事先去忙。”
兩個男人看著葉蓁走遠,又對視一眼,眯了眯眼睛。
林權也不喜歡許諾,沒什麼為什麼,討厭一個人還需要理由?
這可能是作為宿敵彼此間最心有靈犀的時候了。
到了真正拍戲的時候。
一條洗得泛白的牛仔褲、一件黑夾克、低著頭彈奏吉他略顯潦倒的男人坐在路邊。
他每天都來,下午三點出現唱到日落,偶爾有人留下聆聽片刻又匆忙而去,偶爾會有人在琴盒裡放下一些錢,只是他天天來,沒了新鮮感,很少再有人會停留。
白夢每天路過時都會停下腳踏車,給他的盒子裡放上一點錢。她很少會停留,但她每次路過時全部精力都在男人的歌聲裡。
這一次,她停下腳踏車,看著專注演唱的男人。
她是異類,和腳步匆匆走過的人而言,她是他唯一的聽眾。
直到一曲結束。
女孩的聲音很好聽,有著青春裡都會有的茫然和疑惑:“你很喜歡音樂吧?”
男人垂著頭,撥弄琴絃,不曾應她。
女孩:“是什麼讓你堅持一直在這裡唱歌?”
他終於抬頭看她,漆黑深邃的眼眸不帶任何情緒。
女孩突然一笑,美麗的臉龐映照著身後餘暉,燦爛得讓人移不開眼:“我知道,肯定是因為愛,我也愛唱歌,我不會放棄。”
她登上腳踏車,迎著風飛馳而去。
男人低頭,彈起吉他,悠揚歌聲縈繞著落日餘暉,美好而溫暖。
“卡!”
這一幕拍了二十多個鏡頭,可每次,幾乎都是一遍過。
明明沒什麼臺詞甚至只有一個對視的兩個人,莫名就讓人覺得和諧又自然,隱約間像是被拉出了一條線。
許諾知道那是什麼,默契。
能把簡單的戲份拍得讓人意猶未盡。
無論是葉蓁開口說話的時機還是林權抬頭看向葉蓁時,那種遇到對手時的默契最能激發出對演繹的熱情。
就像他面對葉蓁時也是這樣。
而且更讓許諾生氣的,是在每一段拍攝結束後,他看見林權眼底越來越亮的光,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因為他在和葉蓁對戲後也是這樣,越來越期待,越來越喜歡。
不過他把林權的目光歸類為賊眉鼠目,看了就讓人討厭。
次數多了,許諾感覺他可能會心肌梗塞。
一天的拍攝結束,為了歡迎林權,馮潤之喊了整個劇組一起吃飯——這還是開拍以來的第一次聚餐。馮潤之說經費有限,剛好等著林權入組了大家一起吃個飯,既歡迎了林權又大聚一次,一箭雙鵰,特別會精打細算了。
吃的火鍋,幾個主演和導演副導演圍著一張大桌子,一陣寒暄互相敬酒熱鬧非凡。葉蓁和金姐坐一起,金姐說:“少吃辣椒,明天還要上鏡。”
葉蓁嗯了聲,埋頭吃飯。
許諾看了眼坐在他對面安靜吃飯的女人,她沒看他一眼,他忍不住低頭喝了口水。
而另一側的林權突然端了酒杯舉到葉蓁面前:“葉小姐,今天拍得感覺不錯,之後幾天我們合作愉快。”
葉蓁端起果汁和他碰杯:“謝謝林哥關照。”
她喝了一口,又埋頭吃飯。
林權摸著下巴看了看她,感覺到一陣緊盯,他側頭,果然看見許諾盯著他看,臉上表情看不出什麼來,他笑了笑舉杯示意,許諾也微微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馮潤之看看林權又看看許諾,笑呵呵的招呼大家一起碰個杯,一起工作呢,大家互相友愛互相幫助都是一家人!
……什麼一家人,狗屁哦。
許諾呵呵。林權也呵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