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忙去了。
男人們湊在一起打撲克,陸京的隨身聽也被徵用了,播放陸韓好不容易淘渙來的鄧麗君的歌。
家裡女人多,夏小雨一邊跟朵朵和大海玩,一邊慢悠悠地幹著活,方芹是總指揮,陸燕和陸照也能幫忙,再加上該炸的該包的半成品已經全弄完了,年夜飯實際上不難做。
方芹巡視了一圈,到女孩那屋關心一下張鳳和她的肚子,“怎麼樣啊?反應大不大啊?吃飯怎麼樣啊?”
“還行,上回媽送去的糖蒜吃著好,我就著那個能吃一碗麵條呢。就是尿多。”
“這是正常現象。”方芹喜滋滋地說道,再不滿二兒媳婦,對孫子還是期盼的,“我瞅你懷相啊,八成是男孩。”
“我媽也這麼說的,都說懷閨女的打扮媽,媽媽臉色好,懷兒子媽媽醜……”張鳳摸著肚子說道,現在計劃生育,一家只許要一個孩子,誰不盼著一舉得男呢?
“是兒是女都是我們老陸家的孫輩,你別有太大壓力啊,困了就躺著眯瞪會兒,我給這屋的蜂窩爐換塊新煤。”方芹嘴上說著生兒生女都一樣不想給兒媳婦太大壓力,心裡也是暗暗盼著這一胎生的是孫子,也不是多重男輕女,生下來她肯定是一樣疼愛,只是……還是孫子好啊。
年夜飯是夏小雨掌勺,陸燕切菜,陸照打雜,至於陸楚她的任務是別添亂。
“嫂子,我聽說你把你孃家的兩個侄女都弄到北京了?”陸照幹活還不忘了聊天。
“是啊。”這事兒沒什麼可瞞的。
“你那買賣一個月賺多少錢啊?還能多養兩個人?”個體戶賺錢多,陸照也有所耳聞。
“分淡旺季,過年的時候家家做新衣裳就忙點兒,平時就差點兒。”夏小雨沒說具體數字。
“這樣啊。”陸照也沒細追問,到底是嫂子自己的生意,沒挖陸家的錢和糧食去補貼孃家,哥連隨身聽這麼金貴的東西都置上了,嫂子能幹啊……要不是自己有班兒……這個念頭在她的腦子裡一閃而過,個體戶就是個體戶,賺再多有什麼用,也沒個保障。
趙楚從碗裡抓了一把花生靠牆站著聽著隨身聽裡鄧麗君的歌哼哼,聽到錢的事兒眼睛亮了亮,“嫂子,要不我不考學了,跟你幹得了。”學習太累了。
“你?”夏小雨抬起了頭,“你還是學習吧。”沒有比學習更省力氣的活了,“我可不敢勾搭你到我店裡去,你哥哥非得罵我不可。”
“我哥還敢罵你?他不是最聽你的嗎?”陸楚笑道。
“你可別胡說,我聽你哥的。”夏小雨手腳麻利的倒油,炒菜。
看她的動作,任誰也看不出她完全是站在那裡呼叫技能自動操作。
“嫂子,跟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外國人是哪國人啊?”陸照問道,“我聽說外國人都可有錢了,樓上樓下電燈電話,電影什麼的隨便看,家家都有電視機。”
“他是非洲人,國家比咱們國家最窮的地方還窮呢。”這個“外國”到21世紀仍然存在,外國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民主和諧,福利超高,從出生到老全是國家養著,什麼都不用幹就能活得很滋潤,治安好、天才多,好幾個諾獎,男女平等,孩子不用填鴨教育快樂學習,LGBT平權,領導廉潔政府效率高還是小政府,充滿創新精神……基本上是全世界所有國家優點的集合體。
“原來是非洲兄弟。”陸照明顯的對杜瑪不感興趣了。
想想中國從80年代開啟國門開始,就和“外國”在競爭,也夠辛苦的了。
十個菜全部出鍋,七點鐘準時開飯,大家夥兒團聚在一堂,富富足足的過了個年。
到了晚上陸家沒有地方給所有人住,陸京、夏小雨、杜瑪11點多就騎車回家了,已經困得早早睡著的大海則是留在奶奶家和奶奶、妹妹一起睡。
回到家裡夏小雨去看了何老太一眼,她正坐在炕上擺葉子牌,據說擺通了一年都順當。
“您還沒睡啊。”
“你沒在那邊守歲啊。”
“陸家太擠了,再說我們還帶著個杜瑪。”
“那是你婆婆家。”何老太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啊,嫁人這麼多年孩子都生了,心還是不踏實。”
“我惦著您呢,您吃飯了嗎?”
“你走之前不是都給我預備好了嗎?四菜一湯,夠我老婆子吃的了。”
“過年……就您自個兒,您不寂寞嗎?”
“有什麼可寂寞的?習慣了。我自己個兒過年還落得個自在呢,年輕的時候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