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交給珍珠,讓她找個妥貼人送給天香樓的說書先生。
珍珠自然是識字的,見到封皮先是一驚,這厚度不像是信,是什麼——
“這我閒來無事寫的小故事,想想在我這裡白放著無用,不如交給天香樓的說書先生講給世人聽,你找人送去之後,讓你男人無事就去天香樓去聽,回來將聽眾的話說與你聽,你再告訴我。”說罷夏小雨又瞧著珍珠笑了,“你若想先看,自可以先看的,不是什麼揹人的東西,都是勸人向善的小故事。”
“是,夫人。”
珍珠拿回去先是翻看了一番,被自家夫人的才學驚豔,又知道夫人怕是一腔憤懣無處發洩,這才寄情於話本子,嘆息了一番之後,將東西包好拿回了自家,招手叫自家最機靈不過的小叔子小名兒叫小狗子過來將東西交給了他,又許了他三個大錢,這才讓他去了。
小狗子呼朋喚友,一道跑到天香樓,他雖未穿金戴銀卻也是個極體面的孩子,小二見他來了並不趕他,反而問“這位小客官可是要來吃飯?”
“我來送東西的。”
“您是給誰送東西的?”
“我拿東西送給你家說書先生。”
小二覺得奇怪,還是進裡面通報了,沒多大一會兒小六子出來了,他本來想著一個孩子能送什麼東西,想要讓小狗子把東西交給他。
可小狗子是個認死理的,堅持要交給說書先生,周晨能在這裡穿布衣戴假鬍子扮老裝說書人,自然也不會信自持身份的一套,過來見了小狗子,拿到了手抄書。
彼時書本刊印不易,出了不愁銷量的經史子集之外,手抄的書很常見,周晨拿到了書初時不以為意,翻看裡面的內容不由得被吸引,一直看完了四個故事,一拍大腿,“這才是好故事呢!浮浪客?到底是哪位新人?”
他看完故事想著怎麼樣把故事變成淺顯易懂的白話說書講述,又讓小六子去找浮浪客的書,可小六子走了一整個京城的全部書局,都沒找到所謂的浮浪客的書。
周晨捧著書心動了,難不成是哪位欣賞我說書才華的人替我量身定做的話本子?
他本是太后次子,從小受盡寵愛,凡是他想要的無不是堆山填海隨他意支取,除了婚事上不順之外簡直沒有不順心的事。
無論是什麼,不用他耗費什麼心力都能做到。
可“說書先生”不是,“說書先生”的人設是流落京城屢試不第的老童生,他一開始扮說書先生的時候也曾經被人冷落甚至白眼以對,還有人嫌他打擾了用飯的興致,他拼命學習琢磨故事揣摩世人的喜好,這才慢慢的聚攏了人氣,甚至有人來天香樓不為了吃飯,只為了聽書。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得來的,得到認可和“粉絲贈書”,對他來講比什麼都開心。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啊!
這一年的春節前後,京裡上層圈子流行“兩樣”東西,女人們追捧香胰子,男人們則被天香樓層出不窮驚奇好笑又透著人生哲理的小故事吸引。
這些故事朗朗上口風趣幽默勸人向善,回想起來又別有一番滋味,雖不算大雅可也不能說是大俗,甚至有人言之鑿鑿,故事裡說的某某就是某某,曾經在某某地某某年發生過這樣的事,這樣一來聽故事的人越來越多了……
夏小雨的生活暫時平靜了起來,直到大年初一眾命婦進宮向皇太后、皇后拜年的那一天——
大臣向皇帝拜年,命婦向皇太后、皇后拜年是本朝的規矩,一般情況下就是拜完了年,大家一起吃已經涼了的胙肉,吃完了散夥回家。
可這次除了近支宗婦,鎮南侯夫人黃氏和汝南侯夫人夏氏亦被內侍攔住了,“皇太后有請兩位夫人。”
鎮南侯黃氏對此並不在意,黃氏的母親是家中長女,幼妹出生時除了餵奶是由親孃喂的之外,完全是由長姐帶大的,因此姨媽待自己也分外親厚,留下自己和菲兒,想來是想孃家人了,有體己話要說。
夏小雨卻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不會是太后聽說了什麼吧?
自己是浮浪客的事曝露了?皇太后懷疑自己接近慶王的目的?
說起來她浮浪客這個馬甲她隨時準備掉馬,畢竟小石頭家是住在汝陽侯府後院的,稍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他嫂子是在自己身邊侍侯的。
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勾搭人嘛,勾搭半天人家還不知道“知己”浮浪客是她,豈非白拋了媚眼?
可萬一太后……她開啟自己的屬性選單,一咬牙,把女性角色好感度+50的加點給加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