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心裡只有一個想頭,若是砸到了如意的郎君便好,若是砸不到,左不過到時候三尺白綾了卻了殘生,那本是我的痴心妄想,誰想到真砸到了公子您……您真的來替我贖了身……”
秀容的一番哭訴,把賀蘭永的心說得像一汪水一樣,“秀容,我本是糊裡胡塗入了小巷,你也是糊裡胡塗扔了繡帕,想來你我是有宿世的緣份的,你既跟了我,我定會照顧你一生。”
聽他這般說,秀容撲到他的懷裡,又是哭了一場。
這一年的重陽節,汝陽侯府出奇的平靜,夏小雨將後宅梳理得柳順條揚,竇姨娘和賈姨娘每天來請安問好,她隔三差五的就賞這兩個人些什麼,這兩人日子過得滋潤。
夏婉兒怕夏小雨屋子裡的香,也怕夏小雨和別的姨娘的手段,藉著懷孕時常說自己不舒服起不來床。
夏小雨每次她這麼一說,夏小雨就會請大夫,一來二去的大夫也煩了,這大戶人家妻妾爭寵,倒把他一把老骨頭給折騰壞了。
“大夫,婉姨娘這一胎怎麼三災八難的,是不是懷相不好?”
好,好得很,可要是好的話這位婉姨娘怎麼三天兩頭的“肚子疼”起不來床呢?大夫只能回答,“嗯,懷相確有些不好。”
“唉呀,不瞞您說,我們夫妻成親已有八年,這是頭一個孩子,您老可要多費心,千萬要把孩子保住。”夏小雨擔憂地說道。
“老朽定會全力替姨娘保胎。”老大夫捋了捋鬍子,“只是姨娘也要愛惜身體啊。”別作妖了,沒看出來麼?你們家的這位主母不是好惹的,再持肚爭寵,當心被整死。
夏婉兒不會聽人的心聲,大夫說懷相不好,就以為真的懷相不好呢,她疑心生暗鬼,確實有時候會覺得肚子疼(懷孕初期生理疼是正常的),心裡想著莫非自己不小心已經著了道了?還是要找個好大夫看看啊,可她要怎麼出門找好大夫呢她還在想著這些事兒呢,夏小雨已經拿著“懷相不好”去藍氏那裡報告了。
藍氏也是產育過的,一聽懷相不好也有些急了,跟夏小雨加上幾個積年的嬤嬤在一起定了幾條保胎大計。
首先第一條就是要臥床,絕對的臥床,就是上廁所都得兩個人扶著在屋裡用馬桶,上完廁所馬上回去躺著去。第二條就是分房,賀蘭永不能再和她膩乎了,沒準兒懷相不好就是婉姨娘爭寵惹下的禍,一定要分房。第三條要吃藥,要補,凡是對孕婦好的東西,流水似的往梅苑送。第四條日常管理要加強,夏婉兒身邊都是她的心腹,這些人能瞞下賀蘭永私會夏婉兒的事,必定是群心術不正的,得加強管理。
藍氏派下了積年老嬤嬤白嬤嬤看著夏婉兒,讓她不要下床胡亂走動,多穿衣服免得著涼,關窗關門免得吹風,不要洗澡以免滑倒。更要嚴格執行上面的幾條。
夏婉兒的屋子裡藥味兒混雜著補湯味兒再加上常時間不透風的黴味兒,混雜著秋老虎的熱氣,冷不丁一進屋能燻得人倒仰。
藉著過節服侍著藍氏來探望夏婉兒的夏小雨用帕子掩住口鼻扶著藍氏進屋。
夏婉兒剛要坐起來,白嬤嬤就過來了,把她“扶”了起來,背後還靠著枕頭,她不敢喝安胎藥,也不敢喝補湯,只能趁白嬤嬤不備把湯藥倒在床頭的花瓶裡,再由春桃她們倒出去,一日三餐都是王奶奶做的,她吃完了東西卻不能下地消食,以防“跌倒”,要靜養安胎,纖瘦的身材因不運動胖了起來,臉也有些浮腫,再不復往日的風姿。
藍氏皺了皺眉頭,“婉姨娘這屋裡怎麼這麼大的藥味兒?”
“大夫說婉姨娘得一日三頓安胎藥,怕是藥太多了。”夏小雨站在藍氏的身後,面對著夏婉兒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冷笑。
夏婉兒瞧著夏小雨,她知道自己八成是著了夏小雨的道了,被困在這屋子裡和賀蘭永隔絕開了,按在床上當成豬來養,她雖然沒有產育過,也知道孕婦得多運動,一動不動一味的吃,孩子太大,在現代能剖腹產,在古代怎麼辦?更不用說可怕的三高了。
“母……”她剛想叫母親,藍氏的眼刀就掃過來了,只得改口,“太夫人,我這胎已經穩了……”
“婉姨娘,我知道您急著見侯爺,可您也要顧全大局,賀蘭家三代單傳,您腹中的孩子是我和太夫人盼了八年才盼來的,半點馬虎不得,懷相穩與不穩,還是要聽大夫的。”夏小雨冷笑,小樣兒的,還治不了你?當大婦的用“明槍”就能整死小妾,何必使用“暗箭”。
宅鬥文裡那些潑水成冰的,下藥的,使絆子的,都是“小道”,對你好,心疼你,補得你白白胖胖